几句交谈, 语气平淡却又处处昭彰。
徐行恪手搭在玄关柜上整理着材料文件,闻言神色不变,视线凝着墙边花纹, 微笑道:“我们的妹妹,娇气点又有什么关系。何况又不止是我让着她, 难为行知你大半夜给她做夜宵。”
徐行知笑了?一声:“不为难,应该的。”
兄弟二人错身在玄关处,既相似又迥然的气质,过去很多年,他?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,各自走?各自的人生。
唯一的交点,是这个家,那个人。
只有男人最懂男人。
文件边缘理得一丝不苟,徐行恪放入公文包,整洁的眼镜折射出微微冷光:“既然你觉得不为难,那就?不要做让大家都为难的事。”
“大哥说得对?。”
徐行知偏身,唇角仰起若有若无的弧度:“大哥人在中央,既然觉得为难,行为风纪,还是检点些好?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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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央下楼时,客厅里只剩徐行知在陪徐教授喝茶。
修长明晰的手捻起茶叶,放入透明小壶,他?拎起热水冲泡,嫩绿色的茶叶随之飘浮舒展,仿佛刚从雨水梢头摘下来一般。
她视线停顿两秒,脑海中回想起昨晚某些昏了?头的画面?,耳垂发热,忙去开冰箱降温。
“清央起床了?。”徐教授放下报纸,“厨房有你琴姨留的早饭,吃点再出门。”
沈清央奇怪:“您怎么知道我要出门?”
“你哥说的。”徐教授和?颜悦色,“他?原本?要走?,我让他?等等一起送你,也方便。”
她看了?眼那慢慢悠悠喝碧螺春的男人一眼。
天气转凉,徐行知穿得还是薄,休闲衬衫外一件深色风衣,姿态闲适,沈清央下楼之后,他?没朝她的方向瞥过来一眼。
他?想做什么,绝不自己主动,百转千回也要让别人先?开口。
沈清央默默去厨房吃了?点儿早餐,回卧室往身上套了?件大衣跟徐行知一起出门。
他?原本?惯开的那辆黑色奔驰已经?停在了?门口,上车之后,沈清央拉下副驾驶化妆镜补口红。
车开出去。
她拿纸巾蘸了?蘸边缘,偏头问:“我们去哪儿?”
徐行知目光从她唇上移过:“现在才想起来问?”
她眨眨眼:“你总不能把我卖了?吧。”
徐行知逸出一声笑,车开出小区,他?一手扶着方向盘,一手掰过她的下颌,亲掉了?她刚涂好?的口红。
“徐行知……”沈清央惊魂未定,“看路。”
“看着呢。”他?拇指蹭过她湿润的唇珠。
轻抚心口,沈清央不得不重新?掏出口红补上。
时间临近中午,二人先?去吃了?午饭,之后,徐行知开车带她去了?嘉德艺术中心。
碎片错落堆叠,颇具设计感的建筑。沈清央下车,被徐行知牵住手,她跟着走?进去,一脸茫然:“这是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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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嘉德秋拍。”徐行知随口回答,“上次看的字画和?瓷器都在今天。”
路过几个展厅,到内场,徐行知带她落座,旁边的位置是关柏言。
“沈小姐?”
“关总。”
关柏言微挑眉:“沈小姐还记得我。”
沈清央客气笑笑:“久闻关总大名。”
她大衣内是羊绒打底与A字裙,身形窈窕,妆很淡,口红也是素色的,越发显得清婉动人。
关柏言再次在心里啧了?一声,感慨徐行知眼光好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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趁徐行知离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