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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,我只是。。。。。。”程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我是说离开澳人利亚;在移民完成前快走。”维德低声说,他说这话 时嘴唇几乎不动,眼睛盯着正在钉的合成板,稍远此的人都会以为他在专 心干活。
同三个世纪前的许多次一样,维德又是以一句简短的话让程心呆住 了。每次,他都像是扔给她一个致密的线团,她得一段一段把线团拆开才 能领会其中复杂的含义。但这一次,维德的话让她立刻不寒而栗,她甚至 没有胆量去拆那线团。
“走吧。”维德没有给程心提问的时间,紧接着说,然后转向她,短暂地 露出他特有的那种冰水般的微笑,‘这次是让你离开这儿。“
在回沃伯顿的路上,程心看到了大地上密集得望不到边的简易房,看 到了在房屋之间的空地上忙碌的密密麻麻的人群。突然,她感到自己的 视角发生了变化,像从世界之外看着这一切,而这一切也突然变得像一个 熙熙攘攘的蚁窝。这个诡异的视角使她处于一种莫名的恐俱之中一时间,澳大利亚明媚的阳光也带上了冷雨的阴森。
移民进行到第三个月时,迁移到澳大利业的人数已经超过十亿。同 时,各国政府也陆续迁往澳大利亚各大城市,联合国迁到悉尼。移民由各国政府领导指挥,联合国移民委员会对全世界的移民行动进行协调。在 澳大利亚,移民都按国家分区域聚集,以至于澳大利亚成了一个地球世界 的缩小版。除了大城市外,原有的地名已弃之不用,代之以各个国家的名 称和各国大城市的名称,现在,纽约、东京和上海都不过是由一片简易房 构成的难民营。
对这样超大规模的人口迁移和聚集。无论是联合国还是各国政府都 毫无经验,各种巨大的困难和危险很快浮现出来。
首先是住房问题,移民领导者们发现,即使把全世界现有的建筑材料 都搬到澳大利亚,也只能满足最后移民人数不到五分之一的居住需求,而 这时所谓的居住仅仅是每人一张床而已。在移民达到五亿时,已经没有 足够的材料建造简易房,只能建造超大型的帐篷,像体育馆一般大小,每 个能住上万人,但在这种极其恶劣的居住环境和卫生条件下,大规模传染 病随时可能爆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