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和中国,“白杨”和“东风”导弹也在不间断地发射中。这很 像世界末日的景象,但程心专业的眼光从这条夫国之路尽头的弯曲度看 出,这不是洲际攻击轨道,一而是太空发射轨道。那些本来可能致几亿人死 亡的东西,现在一去不回了,用它们那巨大的能量去把那片羽毛推进到光 速的百分之一。
程心仰望夫空热泪盈眶一,每次发射的光芒都使她的泪花格外晶莹。 她在心中一次次对自己说:即使只做到这一步,阶梯计划也值了。
但旁边的两个男人,维德和瓦季姆娜却对这壮丽的景象无动于衷,甚至 懒得抬头看,只是抽着烟冷漠地谈论着什么,程心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。
阶梯计划的人选。
在那次 PDC 常任理事国会议上,第一次通过了一个还没有形成文本 的提案,程心也第一次见识了平时沉默寡言的维德的雄辩能力。他说,如 果三体人能够复活一个深冻的人体,也一定能够复活一个这样的大脑,并 且用某种外部接口与它交流、对午一个能够把质子展开成二维并在上面 蚀刻电路的文明来说,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。从某种意义上讲,一个 大脑与一个完整的人没有什么区别,它有这个人的意识,这个人的精神, 这个人的记忆,特别是,有这个人的谋略。如果成功这仍然是进人敌人 心脏的二颗炸弹。尽管各常任理事国并不认为大脑等同于一个人,但也 没有别的选择,特别是他们对阶梯计划的兴趣有很大一部分在于那推进 百分之一光速的技术,提案便以五票赞成、两票弃权的结果通过了。
阶梯计划全面启动,人选问题的困难渐渐凸现出来。。对于程心来说,她甚至没有对那个人进行想象的勇气,即使他(她)的大脑真的能被截获 并复活,那以后的生活(如果那能被称为生活的话)对他(她)来说也将 是一个联梦。每次想到这一点,她的心就像被一只同样处于零下两百多 摄氏度超低溢的冰手攥紧了。但阶梯计划的其他领导者和执行者并没有 她这种心理障碍,如果 PIA 是一个国家的情报机构。事情早就解决了。但 PIA 实质上只是一个由 PDC 各常任埋事国组成的情报联席会议。同时阶 梯计划对国际社会完全透明,这件事因此变得极其敏感。’关键问题在于:在派出这个人之前,必须杀死他(她)。
随着危机爆发之初的恐惧尘埃落定,另一种声音渐渐成为国际政治 的主流:要防止危机被利用,成为摧毁民主政治的武器。PIA 的人都收到 自己政府的再三指示。在阶梯计划的人选上必须慎重,千万不能让别人抓 住把柄。
面对这个困难,维德同样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:通过 PDC,再由它 通过联合国,推动尽可能多的国家建立安乐死法律。与以前不同,他在提 出这个想法时并不太自信。
PDC 的七个常任理事国中很快有三个通过了安乐死法,但在法律中 都明确阐明:安乐死只适用子身患目前医疗技术无法救治的绝症的病人, 这离阶梯计划的要求相去甚远,但再向前走一步几乎不可能了。
阶梯计划的人选只能从绝症患者中寻找了。
天空中的轰鸣声和火光消失了,发射告一段落。维德和几名 PDC 观 察员上车离开了,这里只剩下瓦季姆和程心。他对她说:“咱们看看你的星 星吧。”
程心是在四天前收到 DX3906 所有权证书的,那是一个巨大的惊喜, 使她陷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,一时晕头转向。一整天。她都在心中 不停地对自己说:有人送我一颗星星,有人送我一颗星星。我有了一颗星 星。。。。。。
在去局长那里汇报工作时,她的欢欣如此光芒四射,令维德也不由得问她发生了什么事。她告诉了他,并把证书给他看。 “一张废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