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黑白无?常,百鸦则正与黑雾缠斗,谷井阑虽然抱着?看?热闹的姿态,但也并未站在攻击范围之外,是随时可以出手的距离。这样的阵仗,比去年?在鬼蜮里?还要凶猛,薛茗觉得这邪祟除非是鼎盛时期的鬼皇再生?,否则就算不得危险。
她对聂小倩道:“我看?着?房宅笼着?邪气,咱们进屋去看?看?。”
她穿墙进门的同时,身后几人应声而动,齐齐朝那邪祟出手。正如?薛茗所言,便是鼎盛时期的鬼皇再生?,也未必应付得了这几人的联手,只见金光频闪,黑雾节节败退,最后被燕玉鹤甩着?长链缠住了脖颈,狠狠掼在地面上,渐渐露出了人形。
分?辨不清楚是男是女,似乎死的时候含着?冲天的恨意,只余下一双赤红如?血的双目怨毒地瞪着?几人,身体?融了许多枯骨,畸形丑陋。
燕玉鹤踩着?它的肩头,唤道:“无?常,收了它。”
黑白无?常即刻动身,正要上前将?这最后一只邪祟收了回去交差,却在此时宅内猛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。几人同时转头朝宅子望去,仅仅是眨眼的工夫,燕玉鹤脚下踩的这个黑雾缭绕的邪祟便猛然变了模样,黑雾顷刻散去,只余下一面老旧的镜子留在地上。
燕玉鹤骤然明?白这是一招调虎离山,真正的邪祟并非眼前这个,而是在宅中。他神色一变,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。
宅内只点了零星几盏灯,檐下,墙壁,石柱,视线所见之处皆贴满了黄色的符箓,密密麻麻,被风吹起时便会晃动起来,灯笼散发的光芒莫名凄惨,照在这一张张符箓上,令人毛骨悚然。
薛茗进来时看?见的便是这样的景象,她料想?这家人应当?是被邪祟缠上许久,所以才在院中贴满了符箓,今日撞上七月半,他们只敢点几盏灯,院中也不见有下人候着?,应当?是都躲在房中。
这样的场面或许对从前的薛茗来说十?分?恐怖,但这一年?来她跟着?燕玉鹤见惯了各种妖邪,所以多少已经适应,更何况还有聂小倩在身旁。
聂小倩自己就是鬼,加之如?今还是地府公?差,于?是也不怕这样的场景,还转头对薛茗道:“这些符箓都是假的,无?用。”
话音落下,她忽然一顿,继而神色变得奇怪,皱着?鼻子往空中嗅了嗅,森然道:“不对啊,怎么有血的味道?方才进来时还没有,突然就冒出来了。”
薛茗心中暗惊,听见外面打得乒乒乓乓,又看?了一眼跟在她身边的绛星,便道:“走?,我们去看?一眼。”
若有什么不对,跑就是了。
聂小倩寻着?空中血腥的味道带着?薛茗往里?走?,来到宅子后院,就见后院的寝房大门紧闭,里?面似乎点了灯火,映得窗子一片暗红。薛茗与聂小倩二人靠近,绛星则快步走?到前面去探路,用脑袋顶开了门,一抹暗光从门缝透出来。
薛茗上前推开门,打眼一看?,赫然看?见屋内的房梁挂着?两?个人,一男一女,瞧着?是中年?的样子,胸膛处皆被掏了个血淋淋的大洞,赤红的血正往下淌着?。两?人竟然还没死,痛苦地瞪着?薛茗,张大了嘴咿咿呀呀发出细小的呻吟。
这画面来得突然,纵然薛茗有防备还是被吓了一跳,往后退了一大步,紧接着?聂小倩也瞧见了,登时发出拔声尖叫。
她的叫声都还没结束,燕玉鹤的身影就出现在薛茗身边,拽着?她的手腕往后拉的同时一脚踹了门,只听轰然巨响,门整个都被踹飞。他先是往房梁上挂着?的男女看?了一眼,其后锐利的目光在房中巡视,就看?见烛光照不到的角落有一个昏暗的影子。
燕玉鹤侧头,低声对薛茗道:“退远些。”
其后身影一晃,整个人进了房中。薛茗赶忙往外走?,听见锁链相撞的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