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荣沉默片刻,细声跟他解释:

“梁家在新加坡门第很高,爸妈现在又退休了,每天就是带带孩子逛逛公园,他们不太想过去面对梁家那些人,多少觉得不太自在。”

她话里的意思算是委婉,祁景昼听罢略一深思,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。

他沉凝几秒没说话,既不想老两口不自在,又不想她们太孤单。

思来想去,只好温言安慰温荣:

“也是,年纪大了,总来回折腾也累,就依着他们吧,反正等开学你还是要过去的。”说完,语气轻松笑了声,“老两口这也算是撒了手,彻底对我放心了。”

温荣浅浅弯唇,“婚都结了,孩子也这么大了,不放心还能怎么样?”

祁景昼无奈,“又戳我心窝子...”

温荣轻笑一声,转移话题,“那先这样决定?明天你安排好通知我,我先去给孩子们收拾行李。”

“嗯,行。”

“对了,阿姨我要留在这里照顾爸妈,只带育儿嫂回去,你那边...”

“家里都安顿好了,有佣人帮着照看孩子,放心。”

“嗯。”

两人静了半分钟。

祁景昼说,“那我先挂,晚上还有应酬,你早点睡?”

“嗯,晚安。”

“晚安。”

*

温哥华飞新加坡,要在空中飞十几个小时。

祁景昼有正事耽误了,派程飞坐娄骁的专机来接温荣。

飞机起飞后,两个孩子到处爬行,一刻也不安生,温荣头疼到后悔带着他们。

更头疼的是,等过完年还要带着他们再飞回去。

她第一次后悔当初的坚持,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回温哥华入学不可?

下飞机时,新加坡的天已经黑透。

加长劳斯莱斯停在出口,温荣带着孩子们上车,依然没见到祁景昼。

程飞接了通电话,折身回来立在车门边,解释说:

“项目组那边出了点状况,五分钟前刚结束会议,祁总直接回庄园等您...”他停了停,看了眼温荣放在座椅上的手包,“他给太太打过电话,您没接。”

温荣一手扯着儿子的后衣领,听言伸手摸过手包,语声有气无力。

“哪有时间看手机?先回去吧。”

程飞点点头,替她们关上车门。

车子平缓行驶,二十分钟后驶入一处小庄园。

温荣从车窗内看到华美的楼身,以及庭院里布局精巧修剪齐整的花木,认出这不是先前他们住的娄骁那栋。

祁景昼准备了一处新家,先前从来没提过,大概是想给她个惊喜。

不过这十几个小时的飞机,温荣被两个小祖宗磨到身心俱疲,看到这么漂亮的庄园别墅,心情也没有太大起伏。

车门打开,男人就立在门边,两手插在西裤裤兜里,探头看进来。

温荣看他一眼,对上他噙着丝笑的清峻眉眼,唇角也勾着浅浅笑意。

大约是刚结束工作,也才回来不久,他还穿一身正装,只不过西褂敞着怀,领带也扯的松散,两条腿笔直修长,气质禁欲而慵懒。

温荣心底叹了口气,肩头松懈下来,随手搭在他伸过来的手心里,起身先下了车。

“生气了?”

祁景昼呼吸温热在她耳边低轻问了句,柏木香裹挟着淡淡酒气,悄无声息萦绕在温荣鼻息间。

她摇了下头,抽出被裹在他掌心的手,回身去接孩子。

“我来抱。”

男人压住她手背,低肩伸手接住了爬到车边的小家伙,一把抱起来。

西装革履的英俊青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