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人的大圆桌,就坐了他们两个人,不仅安静,而且空旷。

黎容有些无语,但也没再说什么。他是娇养长大的,对金钱本身就没有什么概念,白缘山嫌大厅人多,开个包厢,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太不能接受的事儿。

他不说话,白缘山倒是要来找他:“坐那么远干什么。”

黎容睇他一眼,答:“这里安静。”

白缘山瞅着黎容笑起来,像瞅着个大宝贝,黎容被他瞅得浑身不自在,又往远处移了一个座位。

白缘山看得有趣,收了脸上的笑,说:“怎么,就这么不想看见我?”这是开始专心致志地逗儿子了。

黎容垂了脑袋,没吭声。

“电话没有一个不说,回来这么久,也没听你叫我一声儿。”沉腔拖调的,逗得愈发卖力了。

黎容快把桌布的花纹盯出一个洞来,紧声紧气地跟男人呛了一句:“你活该。”话一说出口就后怕了,屏气凝神地听白缘山的动静,白缘山却半晌一句话不说。每安静一秒钟,黎容的心就沉上一分,等他终于快熬不住的时候,白缘山起了身。

黎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溃散了:“爸爸”

白缘山停住,看见黎容正凶狠地瞪着他,偏偏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,像是被人欺负了。

“我出去打个电话,一会儿就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