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两人不约而同地变得沉默。
这?里离住宅区还有?一段距离,绿化面?积又很高,是监控的死?角区域。
过?了很久,傅向隅才?听见她重又开口道:“他是自杀的。”
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,手里的那根烟也烧到了底,傅向隅听见了她又点?燃了一根新的。
“我只知道这?么?多,”秦瑜说,“当?年军方跟首都研究所有?合作,上将的遗体被你父亲秘密送去了研究所,你父亲似乎还要求他们冷冻了上将的大脑。”
“那天刚好我也在研究所里,军人们需要特制的抑制剂,以保证执行任务时大脑的绝对清醒,‘军需军备’交接这?块一直是我负责的,我真没想到那天会看见他……”
这?个傅向隅多少知道一点?,自己的母亲生?前曾经?是秦瑜的直属长官。两人在出生?之前甚至就被双方父母订下了娃娃亲,可惜出生?后发现性?别不大匹配,于是这?门亲事才?告吹了。
那天秦瑜悄悄查看过?长官的遗体,虽然尸检报告显示他是死?于他杀,傅霁也对外宣称自己的妻子是死?于一场“行刺”,但那具遗体做不了假。
“凶器是他平时惯用?的匕首,身上无抵抗伤,只有?心脏处的致命伤,并且我偷偷检查过?了,那个刀口向下略勾、偏右,一刀致命……只有?自杀这?一个可能性?。”
虽然查到的东西不过?只是模糊的碎片,无法勉强拼凑出当?初的真相,但傅向隅还是隐隐约约地猜到了这?个答案。
他的母亲是自杀的。
“他一定很恨我。”他小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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恨到等不到他出生?,就那么?迫切地结束了自己的生?命。
……
傅向隅回去的时候,这?场“一切从简”的生?日宴已经?进行到了尾声,宾客们渐渐散去了,那位陌生?又漂亮的统帅夫人正?在庄园的大门口忙着送行,客厅里只剩下了傅霁一个人。
傅向隅这?趟是回来拿车钥匙的。他跟傅霁从来就不亲近,这?会儿人都走光了,因此也就没必要再留下来跟他扮演什么?父慈子孝了。
把钥匙放进外衣口袋,傅向隅终于礼貌性?地跟傅霁说了句话:“我先回学校了,明天还有?课。”
说罢他就要往门口方向走。
“站住。”傅霁看向他,“刚才?去哪儿了?”
“你知道我的病忌酒,”傅向隅道,“当?时感觉喝不下了,出去透透气而已。”
傅霁方才?面?对宾客时的和易已经?完全没有?了,他面?无表情地盯着傅向隅,然后又忽然笑了:“是吗?”
他停顿了半秒,接着才?直奔主题:“没想到你跟秦瑜倒是一对忘年交,她跟你说什么?了?”
“我猜猜是为了你母亲吧。”
傅向隅也看向他,这?人才?刚也喝了不少酒,但他记得傅霁的酒量很大,酒品也很好,这?么?多年,他从来没看见这?个人发过?酒疯。
“是。”他诚然道。
“正?好,”傅霁点?了根烟,但没有?抽,“我今天也有?点?想他了,跟我说说他吧。”
他说这?句话的时候,傅向隅总觉得他眼中?闪过?了几分虚伪的深情,毕竟这?个男人在他记事以前,就将已故妻子存在过?的一切痕迹都抹消掉了。
傅向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姓什么?、叫什么?,又遑论他究竟是个什么?样的人。
这?个家里从没有?人提起过?他,甚至连佣人都是在他的母亲死?后才?被雇来的,傅霁主动提起已故的妻子,这?还是有?生?以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