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挥一挥手,“抱怨归抱怨,活儿还是得一件不落的做下,你先下去罢,若没重要事就别进来烦我了。”
秋萍点头应诺,福身退了下去。
到了晋哥儿家来,娇杏将将理清楚账簿,不怨她算了这许久,实在是平日里懒散惯了,原是每日都要记得帐,生生囤了一个月才开始算,也是她忌惮瞿元霍家来对账,到时拿不出来可不又要叫他一顿臭骂。
她也是有过前科的人,有几回贪安逸懒散的性子犯了,没照他吩咐的去做,结果愣是罚她一月不见晋哥儿,专拣她的软肋捏,后头还是见她念的心慌,才叫宽了半月。有了这一回就再不敢忤逆他,心底却是将他骂了个遍。
铺子里不缺算账先生,可瞿元霍偏偏两头都要算清楚,每每月底两本簿子再拿到一块儿对,嘴上说着叫她多学着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,实际上不过是防着外人划账敛财罢了。
晋哥儿今日一回家圆脸上就浮着笑,爹不在家最好了,他便可跟娘睡一个被窝,再不要一人孤单单睡了。
娇杏哪会不知他那点小心思,俱是看在眼里,招一招手唤他过来,“你这小顽猴儿,你爹才走就笑得这样开心,生怕哪个不知你那点小心思,回头我就告到你爹那去。”
“娘在说甚?”晋哥儿装傻嘿嘿笑起来,知道娘在说玩笑话并不当真,乖乖在椅上坐下,专拣案上的水晶虾仁与螃蟹小饺儿吃,吃的满嘴儿都是油水儿,“爹这是去哪儿了?几时回来?”
“瞧你胖的跟个团子,少吃那些个荤菜。”娇杏叫他那副吃相弄得直皱眉,夹了一筷子姜丝白菜放到他碗里,见他嘟着嘴儿咽了才舒展了眉头,“你三姑家的眉姐儿生了病,你爹要把她接进来养着,你可愿意?”
“眉姐儿?”晋哥儿拧着小眉头,嘴里还嚼着菜,“我见过不曾?”
“定是没见过,娘问你喜不喜欢?妹妹来了照不照顾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