瞥见铜镜中的自己,头发蓬乱,脖颈缠绕着渗血的白纱,穿着一身泛白而又不合身的宽大旧裙,如此陌生的模样,令她心中越发无措,一时连逃也顾不上了,拖着铁链踉踉跄跄扑到镜前,双眼直直瞪着镜中人,伸手将头发拢整齐。

“我要我的衣服。”乌蒙云乐转头,又重复了一遍,“我要我的衣服!”

妇人从未想过她在醒来之后,竟然会是这种反应,一时也不敢太刺激对方的情绪,便一边出言安抚,一边差人去将此事报给高副将。

高林正与梁戍待在一起,柳弦安与柳弦澈也在。乌蒙云乐脖颈处的伤再重,也重不过她体内的毒,零零散散,加起来总有十七八种,而且大多已经伴随了她十多年。柳弦澈道:“木辙应当会定期定量地给她喂服解药,但解药亦有毒,毒素如此经年累月地累积起来,她恐也难以命长,顶多还有五年。”

“木辙并不需要她命长。”梁戍道,“只需要她最美丽的这几年。”

“她的哥哥或许也是同一种情况。”高林转身问,“柳大公子,这毒能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