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唐袅衣拨弄几下手腕上的红线,失望地放弃了。
不管如何,手、还有她的命,总算是都保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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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晓得是否因为季则尘那日说的话有问题,唐袅衣这最近有些不对劲,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。
天边下起沥沥小雨,天气低沉阴暗,不适宜外出。
唐袅衣坐在窗前听着屋檐滴落的雨滴,咬着自己做的炭笔在纸上唰唰地画着。
夏笑在给她调配胭脂,把铜镜立在窗台,坐在她身边拿着胭脂在手背晕开,然后调配适合肌肤的颜色,偶尔不经意地偏头看她。
忽然听见唐袅衣低声呢喃着什么。
夏笑凑近一听,面露惊恐,手中的胭脂膏掉在地上,石榴般的胭脂飞溅在鞋履上。
“姑娘,你说你要什么?”
唐袅衣眨了眨眼睫,水眸迷惘地看着她,重复道:“要一把锋利得能砍断手腕的手。”
夏笑吞咽口水,语气有些磕绊地问她:“姑娘你要刀来作何?”
这句话问醒了唐袅衣。
要刀来做什么?
她低头沉思,余光不经意扫至一旁案上的红果,眼中闪过了然,肯定道:“削红果。”
她有些口渴,应该是想削果子。
夏笑莫名松一口气,刚才模糊听见唐袅衣呢喃的语气,还以为她是着了什么梦魇。
夏笑削果子递过去。
看着少女双手捧着果子,小口地吃着,她心中熨烫又欣慰。
不知是近来做梦的次数过多。
唐袅衣感觉自己似有些古怪,手痒,心也痒,时常会忍不住去寻去厨房看人砍柴、砍骨肉。
去的次数多了,后厨的刘伯以为她是想学做饭,便抽空亲自教她如何做菜。
闷在厨房一段时日,她学会几道菜后,那股心痒难耐的感觉才消失。
她觉得那日,季则尘最后和她说的话有问题。
湿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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趁着今日春雨缠绵,唐袅衣把绰院的图纸画好,遣人送过去。
季阿厝对她的图纸十分满意,打赏了夏笑不少银钱。
回来夏笑将钱给她,她与夏笑分了些。
又进了些钱,唐袅衣欢喜的把自己的积蓄倒出来数了数,依旧不够买通人。
最后她遗憾地摸出金子,暗忖加上这些应该够了。
趁着天色尚早,唐袅衣揣着金牌出府。
汴京不分时辰地热闹,大道宽大,两侧各色各类的商铺,交错行驶而过的马车,城内不许骑马,故而还有很多牵马行过的江湖客。
大抵是前不久刚下过雨,石板路坑积着浅水,空气亦有潮润的清澈感。
马车轱辘压过水坑,溅起的水打湿了唐袅衣的裙摆。
她弯下腰,无言地抖了抖裙摆。
天子脚下多的是权贵,能在汴京乘坐马车的身份皆不低,但并不妨碍她觉得这些人没有素质,行过有人的道路时也不晓得减缓速度。
她抖裙摆时不经意间袖口的金牌抖落,忙不迭地拾起,抬头目光不经意地落扫过那辆马车,似是停了下来。
马车停靠在街道边,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,然后阔步走到唐袅衣的面前,面带煞气。
她似乎没有骂出声啊。
唐袅衣心咯噔一跳,忍不住往后退几步。
“姑娘,抱歉,此乃主子赔你的裙子。”大汉对着她直挺挺地弯下腰,然后奉上钱袋。
原来是道歉的。
唐袅衣暗自松口气,她对这般有礼的人没有适才的气愤,对大汉摆手道:“不用不用,只是一点点湿了,一会儿便干了。”
那钱袋鼓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