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(1 / 2)

黑暗像是只能吞噬人的恶兽,哪怕里面端坐面如观音的慈悲青年,也还是会令人生出不安的心慌。

唐袅衣面带犹豫,选择没有关门。

她拿起门口的一盏被灯罩着的微弱豆灯,莲步小碎,无声地朝他走去。

还没有完全靠近,忽然被他倏然握住了手腕,用力地拽至怀中,反身压在一旁的短案上。

豆灯落地,两下便熄灭在琉璃灯罩中。

唐袅衣满脸错愕,双手抓住身后的桌角,微慌地掀抬起雾眸,透过灰暗朦胧的光线,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。

没想到,他竟也会用这样的法子骗人。

季则尘半阖眼睫,目光没有落在她的身上,垂头咬上她的唇,湿滑的舌顶开她柔软的唇瓣。

微薄的酒味渡进来,味有些甘苦。

他饮酒了?

还没有来得及多想,她便被他不断往里试探的动作,弄得有些不适应。

他又舔又咬,简直要将她的嘴唇吞了。

“唔……”她眨着两扇沾着水汽的眼睫,伸手去推他。

季则尘含着她的唇,喉结滚动,闷哼了一声,伸手握住她。

满手黏糊的东西沾在她的腕上。

淡淡的酒味被一股腥味霸占。

唐袅衣想起刚才进来,他似在雕刻东西,这股味道…

是不是不小心割伤了他?

“时奴,你先放开我。”她气息不平地提醒他:“手,出血了。”

他没有听,顺势抓住她的手腕,越来越吻得深,气息渐急。

黑暗中,他将那层斯文端方的皮被褪下了,此时的贪婪疯狂,才是他藏在慈悲皮囊下的真实。

这样的吻持续了许久才停下。

季则尘的下颌抵在她的肩上,脸侧俯在她的耳根,还微喘的声线听起来有些模糊。

“你们很熟……”

他的声音太轻了,像是在呢喃,听得不太真切。

唐袅衣没有听见,见他停下便推

依譁

开他。

他顺着她的力道倒在矮榻上,没有束上的乌黑长发覆在雪白的面上,似是美艳安静的尸体,清淡地睁眼看她四处寻东西照明。

唐袅衣在门罩旁的木支上,寻到了燃着一点猩红。

她抿住还发麻的红唇,挨个上前,将屋内的灯点亮。

屋内明亮了,转过身,自然便看见倚躺在短榻上的青年。

冷白的手腕垂下,雪白的袖口被血色浸染,而地上落着一把尖锐的刻刀。

他没有管手上的伤,也根本不在乎,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。

此时的他,给唐袅衣很诡异的感觉。

若是她一直站在这里,他就能一直看,直到血顺着伤口流净,美丽的身躯变得干瘪。

唐袅衣上前蹲在他的面前,垂眼看见修长手指上的血,眉心微颦。

虽然这种破碎的凄冷美,在他身上很难令人移开目光,但她还是见不得。

也不知道为何,他分明不弱,却总是一身的伤。

就像是天生喜欢用自残的方式,来换取短暂的欢愉,浑身都是冰冷的非人感。

唐袅衣抽出手腕上的绢帕,小心地托起他的手,动作温柔地裹住伤口。

期间还似感同身受般轻‘嘶’一声。

少女半跪在面前,梨花般白的裙裾散落在地上,低下云堆雾髻,像是捧着他的手,在舔伤口的血。

季则尘看着这样的她,心中忽然涌来古怪的感觉。

像是被什么虫子蛰咬了一下,有些疼,更多的是一种难言于口的舒服。

尤其是她包扎完后,抬起白净的小脸,满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