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以默默把烟盒放回去,还特地往里塞了塞,用叶子完全遮住,自欺欺人道:“我什么都没看见,我什么都不知道,你别污蔑我,我是无辜的。”

李至诚笑了两声,清清嗓子,换上一本正经的语气说:“你回来真好。”

突如其来的一句话,像是一根无形的细线拢在心上,周以感到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。

这句话含着多少晴雨、酸甜、冷暖,只有彼此明白。

“突然说这个干嘛呀?”周以揉了揉眼睛。

李至诚说:“以前都是他们夫妻俩合伙欺负我,我终于有人帮了。”

周以被他的幼稚逗笑:“还有人能欺负你呢?”

李至诚不要脸地卖起惨:“当然了,你不知道他俩有多坏,我一个人没少受气。”

周以安慰他: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
一通电话打了快半个小时,直到李至诚要下高铁了才挂断。

从阳台出来,姜迎正在剥橘子吃,她扔给周以一个,叹了一声气说:“不愧是热恋期哦。”

周以朝她笑笑,坐回沙发上,姜迎在看一部十年前的老番,传闻中少女心炸裂,甜到掉牙的《会长是女仆大人》。

周以问:“怎么在看这个?”

姜迎回答说:“最近没啥好看的新番,不如回顾一下经典,你也看过啊?”

周以露出无奈的一个笑:“以前李至诚老爱看,我就跟着看了几集。”

姜迎笑起来,不知是夸还是贬地说:“就凭恋爱番的阅片量,李至诚至死是少女。”

周以也跟着笑:“他说他是写代码写得要吐,才去看少女漫解压的。”

姜迎眨眨左眼:“懂的都懂。”

周以拿橘子和她干了个杯:“懂。”

这一集讲的是女仆咖啡店举办活动,店长让碓冰为美咲挑选合适的服装颜色。随口一个问题,碓冰却为此苦恼起来。

世间颜色千万种,要挑出一种最贴切的个人代表色并不容易。

周以吃着橘子,问姜迎:“你有问过云岘吗,在他眼里你是什么颜色的。”

姜迎摇摇头:“你问过李至诚?”

“嗯。”大概是回忆起曾经,周以嘴角挂着浅笑。

“他怎么说的?”

“他说是misty rose,薄雾玫瑰,一种低饱和度的灰粉色。”

姜迎想象了一下:“如果要我形容的话,你会是群青或者湖蓝。”

周以说:“我问过很多人,大部分都是蓝色。”

姜迎问她:“那你觉得呢?”

周以耸耸肩:“我很难去形容和定义自己,我只能肯定我展示给李至诚的一定是最真实的我。”

她放轻语调,眉眼像覆盖白雪的远山:“但是他看见了一个最好、最漂亮、最温柔的我。”

娇艳的粉色玫瑰,缭了层薄纱般的雾。

“可惜世界上好像并没有这个品种的玫瑰。”

那时李至诚惋惜道。

于是周以问他:“要真有呢?你要放进花瓶,夹进书页,还是别在衬衫口袋里?”

李至诚当时的回答是:“我纹在心口。”

莎士比亚称爱情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,恋人的眼中有它净化了的火星。

如果说得通俗一点,那就是如姜迎一语道破般的那样:“李至诚一定非常非常爱你。”

-

快中午的时候,云岘回来了,领着一个完全是他少年版本的弟弟云岍。

云岍今年刚上大一,就读国家重点学府N大,刚军训完,云岘把他接过来放松两天。

介绍周以时,云岘说:“这是你至诚哥的女朋友,喊姐姐喊嫂子你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