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要?选择苟且,还是直面淋漓的命运?

他?宁愿明天就死去,也不愿再回到那种浑浑噩噩、被师父支配、以?杀人为业的生活中去了!

他?想,乔茜会为他?高兴的……即使他?死了,她也应该为他?高兴。

但她最好永远也不要?知道他?的死讯……忘了他?吧。

可他?还是精心准备了一整个匣子的首饰,每一个都是他?亲自去想的花样子,那镇上金银铺的师傅不知被他?折磨了多少回……可能是看见他?过于?冷峻的气质和过于?阔绰的出手,才忍耐下来的。

所以?,他?其实?一点都不希望乔茜忘掉他?,他?希望她在每一个节日里,都能想一想他?。

这是一种多么深刻的绝望……至今回想起来,仍然令他?很痛苦,但他?仍然只是轻描淡写,只解释了这么一句。

他?不愿多说。

乔茜突然安静了下去。

她的呼吸声静静的,整个身子也静静的,一动不动,似乎忽然呆住了。

一点红哑声道:“乔茜?”

乔茜没有说话。

忽然,一点红的心口传来一点湿润的瘙痒。

他?垂头?去看,在月色之下,他?瞧见了乔茜轻轻吻了一下他?的心口,表情又认真、又珍爱的,像是在亲吻自己拥有的……最大最大的宝贝。

17(一更) 显摆好东西。

***

乔茜觉得?一点红是活宝贝, 一点红又何?尝不是这样认为的?呢?

只不过,这个活宝贝不仅叫他爱得?要死,也总是把他弄得?难受至极。她想他想得?紧, 于是大晚上的?就过来?挠门, 把他的?床榻彻底搞乱, 再缩进他的?怀抱里, 把他的?胸膛和身体当成自己的?猫窝,安安心心地睡着了……一点儿?也不担心。

……她本?该担心担心的?,他毕竟是个男人。

一个男人, 抱着自己心爱的?女人,身体里怎会涌不起那种?最原始的?冲动?

夜已深了。

月光溶溶, 将乔茜的?脸照得?近乎透明。她已睡熟了, 那丰润的?嘴唇却?还就在一点红胸膛的?位置, 似乎是在噙着、吻着,永永远远地爱他一般。杀手?垂眸瞧她,瞧见她侧脸上细小的?绒毛,真的?像是一只多汁、甜美的?水蜜桃……

他忽然又闭上了眼睛, 似乎不敢再看,身上似乎沁出了一点黏湿湿的?热汗,紧贴腹部皮肤的?那极坚硬的?青筋……也忍不住重重地跳动。

乔茜又小鸡啄米似的?啾了一下他的?心口。

一点红:“…………”

一点红差点没忍住, 发?出了一声极压抑的?痛苦闷哼。

他想去浴室里头冲凉,可乔茜现在却?像是条八爪鱼一样,手?脚并用的?扒着他,她这姿势其实他熟悉得?很……就是抱抱枕的?姿势。

他又怎么忍心推开她?

……为什?么感觉明明已在一起了,他过得?竟然比单恋时还要更?难熬?

杀手?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滚烫的?、颤抖的?气。

第?二日清晨时分?,乔茜终于不再是八爪鱼的?姿势,她懒洋洋、软绵绵地翻了半个身, 大喇喇地平躺着,一条腿还顺势一蹬……踢了一点红一脚。

一点红:“…………”

杀手?自然是一夜无眠的?。

以前他也不是作息多么规律的?人,正所谓夜黑风高杀人夜,杀手?杀人,自然是要挑晚上动手?,一点红也不例外,而且他的?身体对睡眠似乎并没有多么大的?需求,连续追踪敌人三天三夜,面上也不见一丝疲惫颓然之势。

然而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