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因为她整个人都被?裹进了一点红的味道里,她梦到了红大爷,又或许因为睡着之前他们在聊从前的事,所以她梦到的也是一个更年轻的一点红。
他只是穿着最普通、最简单的黑色劲装而已, 然而他走在人群中、大街上的时候,阳光照在他的身上,就好似照在一柄雪亮的剑刃上,锐利而出众。
他杀人时,鲜血淋了他满头满身,他皱着眉头躲了一下,粘稠的血液顺着他苍白的脸滑落,滴在了黑衣上,令他的衣裳也吸饱了鲜血,沉重而黏湿,诚实地贴在他的肉躯上,令乔茜能看清他肌肉的鼓涨、血性的勃发。
接下来,她的梦就变得乱七八糟,连带着梦里的自己?也乱七八糟的。
年少?的一点红倏地抬头,发现了他。
一只手?捂住了她的口鼻,他的手?心干燥滚烫,他的味道是她很熟悉的皂角香。
画面一转,她又瞧见了行走于大漠之上的红大爷,在流动的沙丘之上,他如履平地、大步前行,他的手?上抓着两条麻绳, ろんぶん 而她被?捆束着双手?,踉踉跄跄地跟在后头。
啊……是花满天?的故事!
原来她一直惦记着花满天?的故事……
杀手?拿钱办事,于大漠之中活捉了私奔的未婚妻,要把这未婚妻送去苦主?面前,用剑送进她的咽喉,令鲜血堵住她的喉管与口腔。
他盯着未婚妻的神情一如往常的冷酷,那双惨碧色的眼睛像极了野兽嗜血而残暴,绝没有任何?事可以改变他的心,美人计、温言软语、一切的哀求与哭泣,全都无法撼动他铁石般的心肠。
但他毕竟只是拿钱办事,未婚妻给花满天?带绿帽子?,管他什么事?
杀不杀人、毁不毁约,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。
他牵着她手?上的绳索,将她锁在了他住的客栈上方?里,让她好好思考,该如何?做,才能令他放她一马。(1)
再?一转,她的面前又是受伤的红大爷。
他的嘴唇与脸色都是全然的惨白,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,身子?无力地歪着,那种脆弱的模样令她有点看呆了,她一边呆一边在心里说对?不起,一边在心里说对?不起一边为他宽衣解带,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从里头剥出来。
然后用滚烫的热毛巾,一寸一寸地擦过他的伤疤与肉|体。
好多个她,好多个红大爷,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是她被?他的味道完全包裹了。
捂住她口鼻的少?年一点红从后面上来搂住了她,他的胸膛似乎是滚烫的,隔着一层潮湿的衣物,都烫得她脊背发颤。
杀手?红大爷更坏一些,他只是冷眼看着,看着她颤颤巍巍伸出被?捆束住的双手?,笨拙地要解开他的衣裳,却完全不过来帮她……他享受这种感觉。
他只是用剑挑开了她的腰带,又用剑划开了她的衣裳,剑锋是那么冰冷,就贴着她的皮肤。他果然是控制力道的一把好手?,能精准地将她胸前的衣物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?,却完全没有伤到她。
他最坏了,又坏又无情,脸上那么冷、身子?却那么滚烫,按照他自己喜欢的法子来对待她。
受伤的红大爷最可怜,他安安静静地睁开双眼,安安静静地瞧着她,声音嘶哑如生锈的刀刃,从嘴中吐出来的话语却很坚定、不容拒绝。
他说:“过来,乔茜。”
过来……
她凑过去,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唇角。
他好温柔。
年少?的红大爷、冷酷粗暴的红大爷、还有温柔的红大爷……梦变得更乱,他的手?臂就撑在她的眼前。他的手?臂线条结实流畅,一根青筋自小臂的皮肉下凸起,有一种暴戾的张力,她只好抱住他、严丝合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