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在了自己?的?窗台上,慢慢等着晒干,晚上一块儿吃了鱼鱼也是很好?的?补物啊。

一点红瞧见那鲫鱼豆腐汤时,简直连一点表情都没有。

乔茜又忙忙活活,给众人都舀了汤,如此才不显得厚此薄彼,再令陆小凤说出?些奇形怪状的?话来。

天色渐晚,灯火一盏盏地亮起, ろんぶん 小院的?青石板染上了一层淡淡的?雾黄,一点红进了屋,反手关上了门,慢慢地脱下了上衣,露出?了精壮紧实的?上身。

他的?手臂上紧紧缠着布条,布条上已隐隐约约地湮出?了血迹,伤口迸裂了。

这伤口显然没有经过处理。

杀手杀手,总是游走在死亡的?边缘,他的?师父虽然视他们为工具,但训练了十多年的?工具若是随随便便就死了,似乎也麻烦得很。所以一点红的?受训内容之中,也有辨识草药、简单处理伤口等,况且江湖人,身上就几乎没有不带金疮药的?。

但他却并没有去处理这伤口,昨夜划伤之后,他就只在水中,将?伤口的?边缘都洗到发白,那种尖锐的?痛苦、那种尖锐的?痛苦却正正好?使?得他在愧疚和躁动中安定了一点。

……他甚至不确定自己?昨夜在纾解的?时候,有没有在口中喃喃地唤出?她的?名字。

幸好?她什么也没听见。

一点红长长地吐出?了一口浊气,又冷冷瞧了一眼自己?的?伤口,那目光竟好?似不是在看?自己?的?身体,冰冷漠然到了极致。

他似乎仍然不太想处理伤口。

一点红又扯了干净的?布条下来,随便裹了一裹,放下长剑,兀自盘腿坐在了榻上。

昨夜发生的?事太多,他又一夜没睡……但他曾经也有三?天三?夜不睡觉、只为追击一人的?经历,熬夜对他来说,其实根本就算不得什么,身子?愈被打熬,他的?双眼反而愈清明、凶性也愈强盛。

对手愈强大,他那种被激发起来的?血性和戾气反而也越大,全身心?投入时,身子?自然感觉不到疲惫。

但他从来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?磨难。

很难说这是一种磨难……但一点红的?确从中品味到了极致激烈的?痛苦。他终于也明白了,原来痛苦与欢乐,正是一体两面,在极致的?快慰之中,人甚至会觉得滚烫的?皮肤是在一阵阵的?发冷,肌肉的?每一次收缩,都带来了抽痛般的?感觉,令人牙关紧咬、忍不住要打颤,却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。

一点红虽然从没有过女人,却也不是未曾了解过自己?身体的?黄毛小子?……但,这样可怕的?感觉,真的?仅仅是因为中了药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