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木萧萧,剑花灼灼。

陈寡妇院中的那棵二人合抱的大槐树,已被剑气激得?不?住簌簌,树叶如雨点一般四散,又被爆开的剑花与血花打落!

这三人激斗的身影,简直就好似是三头野兽,他们?的招式毫无花俏之处,只有一个目的,那就是撕咬、杀戮!

“哧”的一声,一点红的衣裳已被划开了个口子,腰侧留下深深的一道?伤口。

他却眼不?眨、气不?喘,又是一剑戮出!

他这两个师弟的状况显然更差身上的血口子不?下七八道?。

方才?被放过的那人用力跺了跺脚,忽大声道?:“停手!停手!大师兄没想杀我们?,难道?我们?却要步步杀招?!”

另外一人的长剑一顿,立即被一点红一剑给挑了。

长剑高?高?抛起?,闪出了青碧的剑光,这人咬着牙、面容已被痛苦和绝望所扭曲。

他嘶声道?:“你……你既失踪了,为何?又要出现?快走!快走!走得?远远的!”

一点红完全无视了这两个师弟兀自的痛苦,只沉声道?:“师父也来了?”

第一个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,道?:“他晓得?你失踪在这附近,已来找寻了,大师兄,你……你快跑吧。”

一点红道?:“他还有多久要来?”

第二个人黯淡地道?:“师父从?江南动身,最迟……最迟也就个把月的事?情。”

一点红道?:“嗯,知道?了,滚吧。”

第一个人眼神闪动,道?:“大师兄,你……你是不?是……”

一点红倏地抬眸,这人立即感觉自己的眼珠子好像被咬了一口,浑身一颤,不?敢再说。

一点红冷冷道?:“滚,还是死,自己选吧。”

二人沉默着。

半晌,两个人才?拾起?了剑,默默地要走,第一个人犹豫了半天,还是道?:“我们?不?会告诉师父今天的事?,叫他在长安附近慢慢找起?,大师兄,无论你有什么牵挂,都尽快处理了,走得?迟了,被师父逮住,你……你、你们?……必死无疑!”

一点红没理会他。

二人慢慢走了。

一点红站在原地,收剑入鞘……久久不?动。

天色渐渐暗了,夕阳已落,晚霞已逝,日间最后的热气也消散了。

此刻,已到了和乔茜约定见面的时间。

一点红没动,他顺手抓了个小乞丐,扔给了他一锭银子,只道?让他去说一声,他有事?,晚点自己回?去,不?必在镇子里等他了。

那小乞丐得?了一锭银子,开开心心地去了。

一点红没走,进了院子,自院子里的水井打了水,脱了上衣,用水去冲洗伤口。

伤口潺潺流血、张牙舞爪,本不?该用这种?粗暴的法子,可一点红竟好似全然感知不?到痛苦似得?,冲洗了好几遍,知道?确定自己把血腥气都洗掉了,这才?随手扯了里衣做绷带,胡乱地裹了伤口。

裹了伤后,他进了屋。

两个师弟走得?匆忙,来不?及带包裹,他就翻了这二人的包裹,里头装着些干粮、数量不?少的金银锞子,还有干净的换洗衣裳。

一点红对金银锞子不?感兴趣,就留在了这里,管他什么张寡妇李寡妇,这么不?长眼,收了两个不?该收的租客,该拿钱就拿吧。

他捡了一套大些的衣裳穿了一点红肌肉匀称、腰劲腿长,乃是天生学剑的好料,他的师弟们?都矮他一些,也没有他这般精壮,衣裳穿上,稍微有点紧了……

如此这般地收拾了一番, ろんぶん 一点红却又不?欲这么早就回?……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这黑洞洞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