友情,也觉得此人当真无垢,值得他去这?样维护!
但是,他在这?里?振振有词个什么劲儿啊!
乔茜立即讥讽道:“好一个可?怜人,真是太可?怜了,那些被他害了的女人有什么可?怜的?竟害得雄娘子良心不安了二十年,简直罪大恶极!那些家破人亡的苦主有什么可?怜的?竟让雄娘子浪费了二十年在此清修,简直罪不容诛!
他们就该笑嘻嘻地来?跪在你们二位好朋友的脚底下,说?你雄先?生当年真是做得好做的妙,是也不是?……黄鲁直,你心里?到底还有没有是非曲直?可?怜二字,你给他用?!脸都不要了!”
乔茜讥讽到最后,也不忍了,当即起跳,破口大骂!
她?这?骂声简直是一点余地也没给黄鲁直与雄娘子留下。
雄娘子的眼神变了又?变,黄鲁直的神色却丝毫不变,既不生气,也不急躁。
他只?是直视着乔茜,慢慢地道:“十几年前的恶贼早就死了,如今站在诸位眼前的,乃是个再?规矩再?善良不过的好人,如果现在杀了他,不是杀死恶贼,而是杀死一个好人。”
这?说?得什么屁话!
但是,黄鲁直就是这?么个人!
他的逻辑竟然是完全自洽的!
有些人强词夺理,是因为他们自己知道自己说的是屁话,心里?心虚,才做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……但有一类人更可?恨,他们完全生活在自己的逻辑的,坚信自己的歪理是完全正确的……比如说?可?怕的丁蟹。
乔茜听见黄鲁直理直气壮地说出这?种狗屁不通的话,依稀想起了自己被丁蟹彻底震惊到的童年……
乔茜嘿嘿讥笑:“好,今天我杀了这?最规矩、最善良的好人,我是恶人,但明日之我非今日之我,明天的我和今天的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,所以,明天我就又?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儿家了。”
乔茜的反应之快、口齿之伶俐,其实也很少有人能比得上的。
她?平时不用言语去攻击别人,是因为她?的心很柔软。
其实,比起猫啊鸟啊的,她?更像一只?小刺猬,但是那种平时都很信任人,喜欢把柔软肚皮翻出来?的刺猬,揉一揉觉得很可?爱……可?是谁要是真惹了她?生气,那她?就要叫别人知道,这?些背上的刺也不是白长的!
黄鲁直果然怔了怔,他瞧着乔茜,只?见这?年轻姑娘的眸子都要燃烧起来?了,怒气冲冲的模样是了,女孩子见了采花贼,总是会更共情那些受害者,更咬牙切齿、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。
黄鲁直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,道:“姑娘口齿伶俐,老?朽嘴笨,说?不过姑娘……只?是老?夫所言,句句属实……”
乔茜步步紧逼:“句句属实?那么一个最规矩、最善良的人,为什么会这?么急着去毁灭自己作恶的证据?这?是一个大善人该做的事么?”
雄娘子突然忍不住了,他忽然冲上前来?, ろんぶん 激动地道:“因为我决不能死!也决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还活着!我已有了女儿,为了女儿,我怎么能死?!”
黄鲁直沉重地道:“不错……他已有了女儿,正因为他有了女儿,他才知晓,自己从前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恶事,到底害了多少别人家的女儿,这?才幡然悔悟,二十年再?未犯事。”
他瞧了一眼雄娘子,眼神中已闪出了泪光,这?代表着他对?雄娘子最真切的同?情……很可?惜的是,他的同?情给的竟是雄娘子。
江湖中很少有绝对?的善、也很少有绝对?的恶……快意恩仇四?个字,就代表了这?江湖中绝大多数的人手上都沾过血,所以,杀人与?否,从来?都不是江湖的准则。
江湖的准则是“义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