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屹臣撂下包,随便挑了个位置坐,迟雾坐他身边,人员挨个来齐,不一会桌上就上了两排酒。
这一场不仅是计算机院球队的,还有经管院的,包括没能上场的替补,都来了,大概七八个人都带了女朋友,差不多小二三十个人,围在一起还挺热闹。
“挺会啊。”迟雾看他,想起这人上次生日会上摆了几排的这样的玩意,把小杯子架在宽口杯中间,手一扫,威士忌挨个往啤酒杯子里掉,酒沫子溢满桌。
球队已经来过一轮,谈屹臣被灌了其实挺多了,这会就笑吟吟地撑着脸看她。
两人今天心情都好,迟雾看了眼他微红的脖颈,知道这人上脸了,笑了下,也没打算放过他,到吧台调酒师那儿要了点杜松子酒,柠檬汁,石榴汁,和一瓶冰苏打,有模有样的摇了两下,最后苏打水加满,给他调了一杯非斯杜松子酒。
杜松子酒是烈酒,有松香,调出来的酒口味清爽。
谈屹臣垂眼看了两秒,接着拿过,一口干完,笑着把杯口倒扣一下给迟雾看。
喝完,迟雾学他做同样的动作,杯口倒扣,一点酒也没赖。
谈屹臣抓起她垂在腿侧的手,跟她十指相扣的握住,低声逗她玩,喊她宝贝,宝宝,老婆。
“谈屹臣。”迟雾看他:“你这个人,真的很会得寸进尺。”
“嗯。”他承认。
歌还在摇,前半场谈屹臣被队友灌,后半场被迟雾灌,她调出一杯,谈屹臣就喝一杯,等大家喝得都差不多了,谈屹臣就坐在那,手腕搭在膝盖上,冷白的皮肤透着酒精燥出的微红,人已经不怎么说话了。
迟雾知道他是醉了,这人醉了的时候,特安静,也特能唬住人,光看表面像是还能再喝两场。
散场后,酒吧外雾蒙蒙的下起小雨,灯光在深秋夜景中迷幻交错,迟雾打了辆车,把谈屹臣带回自己那。
坐车全程,这人都是一言不发地靠着车窗,指关节撑着额头闭眼,光看这样子就醉得够彻底。
迟雾乱七八糟的什么都给他调,各种酒混在一起喝下去的滋味当然不好受,进了家门,谈屹臣自觉地坐到沙发上,醉了也不给人添乱,手插在棒球服兜里,靠在那缓神。
迟雾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递给他,又给他冲了杯蜂蜜水放他跟前,接着就不管了,自己去浴室洗澡。
外面小雨打着玻璃,淅淅沥沥的留下一道道水痕,客厅灯没开,房间是跌跌宕宕的昏昧。
谈屹臣没喝迟雾倒的蜂蜜水,而是拎过一旁迟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剩的白兰地,拿过茶几上的酒杯,自己给自己倒了杯,仰头喝完,接着站起身往浴室走。
......
迟雾腰都要断了,第一次全程从后面,腰上被这人掐出了淤青,膝盖跪在瓷砖上磨得通红,也是青了两块,没轻没重。
等到结束,她围着浴巾坐在那边吹头发边发愣,心想着这人体力真好,白天打完那样一场球赛,这会还有多余的精力。
房间内很安静,只有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的细弱噪音,从浴室里出来,谈屹臣又坐回沙发上,头发湿漉漉的还没吹,垂着脑袋一声不吭,跟刚才在浴室胡作非为的仿佛不是一个人。
“不去睡觉吗?”迟雾蹲到他面前,轻声问。
谈屹臣摇头:“不睡。”
她弯下唇:“那我去睡了?我困了。”
“嗯。”
临走前,迟雾又不放心地问了句:“要是想睡觉,能找到卧室在哪吗?”
他点头,手往斜后方指。
还行,只是醉,不是傻。
夜间小雨还在细细密密的下,温度又在降温,迟雾把肩后的长发松松垮垮的挽起来,躺在床上,刷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