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墙壁,龇牙咧嘴地站起来,每一步都走得像个关节生锈的提线木偶,姿势别扭地挪进浴室。反手“咔哒”一声锁死门锁,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外面那个有墨凌夜存在的世界。
她看也没看,伸手胡乱拧开巨大的镀金花洒。冰冷的水柱如同密集的冰针,毫无预兆地兜头浇下,激得她浑身一哆嗦,倒抽一口冷气,差点尖叫出声。混乱的大脑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强行按下了暂停键。她闭着眼,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头顶、脸颊、脖颈……水流顺着身体的曲线蜿蜒而下,滑过那些隐秘的、被过度疼爱过的地方,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难以言喻的酸胀感。她需要这冰冷,需要它浇熄身体里似乎还未彻底散尽的、源自那个男人的滚烫余烬,更需要它冲刷掉他身上留下的、如同烙印般的气息。
冰冷的水流渐渐带走了皮肤表面的滚烫,却冲刷不掉身体深处烙印般的酸痛。楚若渝胡乱抹了把脸,水珠顺着睫毛往下滴。她扶着冰冷的瓷砖墙壁,拖着两条依旧打颤的腿,挪到那面巨大的、边缘镶嵌着繁复洛可可花纹的落地镜前。
浴室里氤氲的水汽正缓缓散开,镜面逐渐清晰。
然后,楚若渝看到了。
“啊!”一声短促的、近乎破音的尖叫猛地冲出喉咙,又被她死死咬住下唇堵了回去。镜子里映出的,哪里还是那个身手利落、眼神狡黠的“小妖精”?
那分明是一幅被狂风骤雨蹂躏过后的惨烈画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