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熠衡沒有說要談感情,而是告知他可以接受這種支配與被支配的延伸,並且不是只局限在工作範圍內。

裴時嶺不是不能接受,甚至某種程度上,他覺得這樣更好。

跟男人交往什麼的,他自己都不敢想像。

但這種模糊的關係,既沒有戀愛的束縛,也不是單純的床伴交易,或許才是最適合他的模式。

這一刻他弄清楚了。

身體的焦躁上來時,他需要的不是什麼冠冕堂皇的愛情,他想要的,只是緩解這具寂寞到生疼的身體。

既然沈熠衡不介意,他又何必拒絕?

思及此,裴時嶺感到鬆了口氣,他回想著沈熠衡的上一句話低喃,「生活…」

這個詞,讓裴時嶺的腦中浮現出一些煽情畫面。

包括性慾嗎?

被突然竄出的疑問嚇了跳,他的指尖微微蜷縮,問句卻卡在喉嚨,沒真的問出口。

裴時嶺的臉頰有些發熱,甚至不敢直視沈熠衡的眼睛,生怕思緒會被對方看穿。

最終,他選擇轉移話題,逕自打開便當,「沒事,你想在哪吃隨便你。」

得到留下的許可,沈熠衡悠然自得地打開便當拿起筷子。

裴時嶺剛咬了一口排骨,卻聽見沈熠衡冷不防地冒出一句

「回去自己玩了嗎?」

他的動作頓了一下,眉頭微皺,目光透著疑惑地看向對方。

沈熠衡抬起眼跟裴時嶺對視,「乳頭。」

直白的問題,讓裴時嶺的腦袋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,他的思緒一片空白,下一秒,氣管像是被什麼卡住,猛地嗆了一口。

「咳、咳咳」

劇烈咳嗽聲回盪在辦公室裡,他捂著嘴,整個人因為嗆咳而蜷縮,連耳尖都泛起了可疑的紅暈。

沈熠衡輕笑了聲,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裴時嶺身邊,手掌輕輕拍著他的背,「說中了?」他語氣柔和地追問。

裴時嶺強忍著不適,一順過氣來馬上扳起臉,努力維持鎮定,「胡、胡說八道什麼?」

「不是嗎?」沈熠衡的手掌輕輕落在他的肩上,指尖隨意滑動,「開會時很明顯。」

他的動作像一種無聲的蠱惑,而刻意壓低的聲音,則是一把鋒利的刀,直直刺入裴時嶺的神經。

「您坐得比平常更端正,手時不時落在桌面上,動作像有意無意地護著胸前。」

「發言時的語氣雖然一如既往的冷靜,但您的手指不時輕敲桌面,像是…在忍耐什麼。」

「還有您一直皺著眉看起來不大高興,卻沒有對與會的任何一個人發脾氣,這不像您,裴總監。」

「您的煩躁,不是來自於工作,而是來自於身上某個部位的…不適。」

沈熠衡的語氣極盡溫柔,每一句話都很精準地戳中裴時嶺,他既輕又有力地,劃開最後一點掩飾的遮羞布。

「會議中我一直感到好奇,是什麼讓您不舒服?」

他的視線從裴時嶺的眼睛移開,一寸寸往下游移,最後落在胸口,「是昨晚自己玩得太狠,還是…光是回想起昨天的感覺,就讓您一整個早上都無法專心?」

這一刻,裴時嶺的腦袋亂成一團,血液像是瘋了一樣地往上衝,整張臉紅得根本無法再掩飾。

他用力攥緊手中的筷子,指節泛白,下頜緊繃,試圖用理智壓制住內心的慌亂與屈辱感。

「閉嘴。」

他咬牙切齒地低喊,聲音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。

沈熠衡愉悅地低笑,手指輕輕揉捏了一下裴時嶺的肩膀,才慢悠悠地收回手,「那麼,請您繼續用餐。」

他的動作優雅,拿起筷子,夾了一口菜,臉上神情很自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