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時嶺微微皺眉,目光冰冷又拼命壓抑著幾分無助,「沈熠衡,你到底想幹什麼?」他扯了扯右手,手腕被領帶綁在椅子上。
「我嗎?」沈熠衡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放到桌上,他微彎下腰,湊近裴時嶺的耳邊,聲音低啞,帶著一絲壓抑的狂熱,「讓裴總監為失誤付出代價,這不是您的經常掛在嘴邊的嗎?」
光線打在沈熠衡的側臉,那原本斯文的面孔,因眼鏡摘下顯得格外銳利,帶著隱隱的侵略性。
他的手指輕輕撫過裴時嶺凌亂的衣領,動作暧昧而挑釁。
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,整個空間陷入一種壓抑的沉默,裴時嶺握緊拳頭,似乎在極力克制翻湧的情緒,而沈熠衡則嘴角微微上揚,那是勝利的張揚微笑。
「您的左手還沒綁起,真的不願意,一下子就能掙脫,所以現在是所謂的欲拒還迎?」沈熠衡的聲音很輕,「您可以走,但明天全公司就會知道,是誰批准了一份會讓大家做半年白工的契約。」
裴時嶺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,他還想說些什麼,但沈熠衡的拇指卻輕輕撫上唇瓣。
到口的話,被挑逗撫摸的指尖驅散。
「不介意替您攔下文件拯救公司的事情曝光,那就拆掉右手的領帶走人吧。」沈熠衡目光凌厲,「要是您被解雇,一定很有趣。」
裴時嶺怔住。
現在的位置,是他多年努力才拿下來的,剛入職那陣子,為了完美完成財務報表,曾經連續幾個月只睡三個小時,為了爭取升職機會,他主動接下別人避之不及的爛攤子,跑遍十幾個合作夥伴的辦公室,硬是用完美數據與冷靜談判扭轉局面。
他靠著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往上爬,從不求人,也不容忍任何人質疑他的專業。
可如今,卻因為一份合約經費的審查失誤被抓住把柄,沈熠衡那副帶侵略性的笑容,像是徹底撕裂他一向牢不可破的自信。
「沈熠衡」裴時嶺低啞地開口,眼中隱忍著怒火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,「你想要什麼?」他的語氣冷峻,卻掩蓋不住微微顫抖的聲音。
即使處於劣勢,他依然試圖維持最後一絲尊嚴。
「想要什麼?」沈熠衡站直,目光上下掃過裴時嶺,被燈光勾勒出的精緻五官帶著些許玩味,「您抓住了多少人的失誤,讓他們付出代價,而今天,我不過是讓您親身體驗一下而已。」
裴時嶺沉默,嘴角微微抿起,內心深處翻湧著濃烈的羞辱與不甘。
他不怕失敗,也不怕對手挑戰,但他無法接受多年努力得來的地位,被人用這種方式威脅。
還是被他一向看不起的年輕下屬。
「別擔心,我不會毀掉您,只是稍微付出一點代價…」沈熠衡語調緩和了一些,卻依然帶著壓迫感,他的手指輕輕拂過裴時嶺的臉頰,「用你的身體,取悅我。」
裴時嶺瞳孔緊縮,一臉不可置信,正要開口怒罵,沈熠衡給了他一個帶嘲諷意味的嗤笑。
「您現在能選擇的,只有拆開領帶離開,或者將左手放在扶手上,等著被束縛然後進行處罰。」
「不可能…」 裴時嶺咬緊牙關,聲音帶著不甘與顫抖。
「您確定?」 沈熠衡輕笑,手指順著他的鎖骨滑過,語氣低啞,「可是…您的身體,似乎不這麼認為。」
「住口…」他艱難地開口,手指無意識地蜷縮,掌心已滿是冷汗,心底某個角落,在這句話後悄然崩塌。
他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,嘴角微抽,喉結上下滑動,到口的話,最終吞了回去。
他垂下眼,原本緊握的右拳鬆開,帶著一絲不可抑制的顫抖,左手緩緩抬起,指尖停在半空中,像是在做最後的抗拒。
他告訴自己,這只是妥協,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