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辆黑色吉普,杨宪奕跟个男人正在餐厅门口说话,我怕被发现,赶紧往一边的树后躲。
躲也是瞎躲,我前脚蹩到树后,他后脚上了车,旁边说话的男人拍了下车顶,那辆黑色的吉普就发动开走了。
等车走远到看不见,我才从树后出来,进了与时俱进,找到刚刚坐的靠窗一桌。沙发什么都没有,我走后桌布也换成了另一个颜色。
我着急找不到手机,正看见帮我们结帐的侍者经过,跑过去拉着他问。就在我描述手机的时候,二楼下来三四个男人,都是三十来岁的样子,我不认识,但是我见过他们,刚刚他们在楼上看老电影和广告片,喝种类繁多的鸡尾酒,我注意过。
让开路,我以为他们要过去,最前面的男人却冲我走过来。他正好站在一束顶光下面,我看清了他的脸。他是刚刚和杨宪奕在外面说话的那个人。
“你找手机?阿奕拿走了,给他打电话吧!”他边说着边从他自己口袋里往外掏东西。
我顾不得手机了,我脑子里乱得厉害,跌跌撞撞的往外走,隐约听见身后几个男人说笑的声音“就她吧……”
拒绝你,有用吗?
到家第一件事是翻出电话本给方睿慈打电话,不到十一点她就关机,我打了好几遍才想起来她明天要去度蜜月,只好放弃。
我没辙了,一时没有方睿智的手机,时间也晚了,我不能东打西打的骚扰别人,爸爸正好过来问我晚上干吗去了,我说去方睿慈家闹新房去了,心虚的答完,就赶快回房睡觉。
手机不在身边,我心口抓耳挠腮的难受,洗完澡躺在床上很快就出了一身汗。一会儿平躺,一会儿侧躺,我睡不着,怕别人看我的手机。
那里存了我和关浩互发过的短信,还有和冯纶分清界限前的邮件,词句都是迷离不清的。我不喜欢说我爱你这样的话,但是我特别喜欢说我想你。
我最担心人看的是图片夹。里面有好多张我自己在家拿手机拍着玩的照片,有正常的,我的读写生活,做饭散步,也有接近半裸的,我展示新买的卡通内衣,把内裤上的小尾巴,内衣上的小蕾丝花边都照得格外清楚,还有我白白的肉。虽然赶不上艳照,但是别人看见我也宁可去死。如果还是个男人看了,我要宰了他,然后再去自杀。
我认真回想了那些私密照片放在什么地方,那些短信里到底说过什么话。我和关浩的暧昧还拿捏了几分的尺度,但是我和冯纶好时,我就是傻子,说什么干什么都掏心窝子,所以我才会把初吻给他,让他带着我在学校的小树林里拉拉扯扯。
说我吃什么大亏算不上,因为我们没明确恋爱关系,而且总好像我在暗恋的感觉,他明明知道了,就是不给个痛快的说法。我恨这样,但是我还是爱他。从第一进校听见他在学生会的激情演讲之后,我就没爱过别人。
蹉跎了四年,我以为毕业我们有结果了,但他保送了,跟了大胸女,装作不认识我,某个早晨,我收到自己织的那条围巾。
我对冯纶说过多少傻话,发过多少山盟海誓,后来我自己都不忍看那些邮件,尤其撇清暧昧关系那几封,我看了就会哭,觉得自己太冤枉。
半夜从床上坐起来,我又想到了方睿慈的婚礼。她一个在读女博士都有人要了,我却没人要,还被一个三十七岁的老男人捡去了手机。我猜他是故意的,由此更恨上几分。如果他看了关浩的短信,我能勉强忍,就是看了我和冯纶的信,我也能咬牙坚持,但是他要是看了我自拍的照片,我肯定得疯。
喝了一大杯凉水,关了灯再躺回床上,额头上还是有汗,我闭着眼睛刚要睡着,突然记起我手机里另一样东西,历时惊的一身大汗。
方睿慈结婚前,除了在国外的钟静,我给宿舍其他几个人说睿慈婚礼的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