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有的就是头脑,装满了《尔雅校注》,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,有人帮忙扶着我的肩,王大夫在一针针缝合伤口。我怕他把混乱的思想缝回去,我想告诉王大夫别把关浩和冯纶装进去了,我想嘱咐大夫把我不喜欢的都别装进去,我以为我说了,可我什么也没说。
再醒来,我被医院楼道里的顶灯晃醒了,屋子里很暗,我一个人躺在空旷的病房里,眼前交错的拉着好几道帘子。我以为杨宪奕会来,可谁都不在,只有我自己。和冯纶撇清关系时,我也是这样一个人躺在自己床上流眼泪,我恨自己,骂自己,现在,好像回到了当年,为我自己另一个错误买单。
我突然很害怕,害怕很多年后我又这么自己躺着,为了杨宪益哭泣。我怕他不要我了,他知道我和关浩的事,他过去不在意,他可能现在在意了,所以不来看我。
门上的帘子掀开,医院值班的护士带着几个人进来,我看见馆里的领导,还看见了穿警服的人,最后,我看见了关浩。
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,有的话我肯定坐起来跟馆领导呈清一切,我把持了度,三年里我没跟关浩怎么样。就是发个短信,也是有分寸的说话。我知道我不该说想他,我承认我暧昧过,但我不承认插足。他今天去开会没带我,他上次开会也没带我,他带了陈科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