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地笑了笑,转而对赵医生说:“这几天我妈他们来看我都不敢说话,你们放心吧,俗话说哪有孩子一直哭的,更何况我也不是孩子,事情过去这么久,我这次重新想起来发现已经看淡了很多。”
“今年我还新招了学生,他也不知道怎么知道我病了的,这几天每天给我发消息说他一定要等我,我不会辜负他的。”
赵医生神情黯淡地深深看了我一眼:“希望你说的是真的。”
他陪我聊了一些有的没的,临走时却又转头对我说:“阿臻,这世界上喜欢你的人有很多,你也应该更珍爱自己一些。”
下午的时候,那个年轻的警卫来看我了。
我想起了他的名字,他叫小南。
他向我道歉,很抱歉把我送回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,说着说着他自己先哭了起来:“你怎么自己跑去找警察呀?我不是在外面值班吗?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呢?我岂不是把你害了?”
他看起来也就十九二十岁,刚从体校毕业的样子,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因为咧着嘴哭,脸颊都皱在一起。
于是变成了我安慰他。
可能哭的时候张的嘴太大了,不小心吃了空气,他开始打起哭嗝来,断断续续地说:“对不起,我不,我不知道,温先生的事。”
我轻轻笑了笑,从桌旁拿起一包我哥带给我的榛子饼干递给他:“吃点东西压一压吧。”
他动了下,伸手接了过去,面上有点不好意思的扭捏,然后又害羞又风卷残云地吃完了。
这包饼干转移了他的注意力,吃完后他果然好了很多,忘记哭了,也不打嗝了。
他坐着眨巴了一会儿眼睛,努力想说一些安慰我的话,但是努力挤了半天也只挤出来一句。
“魏先生,你好好生活。”
我笑着点点头,“谢谢你小南。”
可能是我鼓励到他,他想了想又说:“陪我长大的小狗去世了,我感到很难过,但是我觉得它还活在我的心里,我有时候就会想一想它,我以前念书的时候,老师说只要我还记得那它就没有真正的死去,我觉得很有道理,这种说法就好像它还在我的身边,所以……呃,我是说,我们都得好好生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