蛋作怪,他稳重得像个大人,但是从来不会像大人一样指责我们。
不过我还是不爱带他玩,但他也不生我的气,只在一旁默默看着我和明仪玩。
他很好,没有不满没有怨言,像个静美的影子,一点也不吵。
我不介意让一个影子成为我的朋友。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,直到有一年我们两家一起过除夕,我守夜熬不住就睡了过去。
半夜的时候我被鞭炮声吵醒,一看时间还没有跨年,就想去找点水喝坚持熬一下,却发现客厅有个人,是个少年的身形。
少年脖颈修长,肩背线条利落流畅,坐着时姿态端正,腰身笔直,像精美的工笔画。
而我发现他时他正微微低头摆弄着我和明仪剪剩下的窗花。
我揉了揉眼睛细看过去才发现原来是温明承,他微垂着头,外面的繁华的灯火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已是少年的他五官立体,睫毛纤密。
他侧对着窗外,低垂着脸,高挺的鼻梁在他的侧脸留下一小片阴影,睫毛的影子带着纤长的毛流感。
他一点一点修剪我剪了一半的兔子窗花,神情看起来很认真很珍惜。
大人们在楼上打麻将,我和明仪也已经在这个热闹的夜晚做了好几个梦了,而他独自一人在这里连有人来了都不知道。
那时候我才意识到,他是想和我们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