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长的芦花,似有若无,走哪都垂到他的额头前,痒痒的烦人,还遮挡视线。

他伸手拨开,那芦花荡了开,然后又回来他头顶。

他刚要使劲去拽,那芦花却更高了。

他忽然僵在那里。

一个高瘦的阴影笼罩在他身后。

他猛地回头,一只手已经轻柔地捏在他细弱的脖颈上。

“跑什么?”嘴里叼着芦花的少年,轻慢的,甚至温柔的声音,像是随口的闲聊,回不回答都无所谓。

但那放在曳月脖子上的手指,刚刚杀过很多人,九月夜里稍显热烫的手指,不是这么说的。

曳月睁大眼眸看着嬴祇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