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(5 / 5)

妈在我旁边呜呜咦咦的哭得让我很心烦,何必这会来做戏呢,真心疼我会把我偷看电视的事告诉他?算了吧,我知道自己惹人厌,我走,可好了吧?不让你们见着我,可如意了?就当没生我这个女儿,可高兴了?

我静静的躺在床上,凝望着天花板,慢慢浮上一个含混的笑。走,这真是个好主意。

二十

热得发腻的午后,空气是厚重粘稠的,细微震动卷起的是烫得让人无法呼吸的热风。我背着书包站在马路边,曝晒在40度以上的太阳里,思考。可是温度实在太高了,眼前的景物折射出白茫茫的光晕,把我的脑子也搅成白茫茫的了。接着,我看到了一具蝉的尸体,六脚朝天的仰躺在我身边的一棵道行树下。可怜的东西,怎么死的?脱水?中暑?事物中毒?……最后,我眯了眯眼,做出了最终判定:它是被父母毒打至死。然后,我抬手飞快擦掉眼角的一行水珠――那是自额间淌下的汗水,甩甩头,向前迈开步子。十三岁的第一天,我踏上了寻求自由解放的第一步。

我的出走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,而是方向清晰目标明确的。我打算搭车去市郊,找农民租一间小屋,寻个村小的老师或是售货员的差事,再不济,自己种点瓜果蔬菜混口饭吃总不是问题。总之,只要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家,再苦再累我也甘愿。而至于我包里那沉沉的四十块大洋够不够我“搭车去市郊”再“租一间小屋”,这就不属于我的思考范畴了。四十块人民币,那是我能从早饭钱车费钱里省下的最大数目,原本想存着给十月生的关旭买礼物,这会儿已然变成了救命钱。想到关旭,心里又是一恸,男生狠起心来,是可以比女生狠上千倍万倍的。算了,反正已经决意离开,再想这些实在有些矫情。此刻,真正让我挂心的,只有一个人。

十五分钟后,我站在了肖微微家的楼前,顶着刺目的阳光,仰望。她房间的窗户是关着的,窗玻璃灼人的反光让我睁不开眼。这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刻,没有一丝风和半点声响,仿佛整个世界都死去了一样。我在心里默默的对肖微微说了几句话,转过身,模模糊糊的朝前走。酷热象疯狗一样撕咬着我,凉席,绿豆汤,鸿运扇在我脑子里一晃而过,我定定神,竭力排除着这些杂念。秦月,是最有骨气的孩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