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年?了?,你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。”关承酒道,“可笑的是我,我后悔了?,但是我答应过皇兄,不会杀你,所以你不会死?,想死?也不会死?。”
然后便是关玉白歇斯底里的愤怒和不甘,像当年?被关承酒拦住的他?那几个皇兄一样。
再后来关承酒登基,轻松地接手了?关玉白的工作,甚至做得比关玉白、比他?已逝的皇兄更好?。
他?像是脱去了?街头巷尾传说的那层暴戾的皮囊,变成?了?一个稳重大度的明君,只?有在有人提起已逝的皇后和填充后宫的事时会忽然变脸,露出藏在人皮下?残忍又弑杀的模样。
那些?开口的人一个一个被杀了?,忠臣,佞臣,开口那一刻在关承酒眼中便无一例外,从此再也没人敢提。
关承酒总是成?宿成?宿地做梦,梦见宋随意死?前的笑,梦见宋随意在哭,梦见宋随意字字泣血地问他?,他?只?是想活着,有那么难吗?
等?醒了?他?就在寝宫里打转,一次又一次地看那本被翻得字迹开始模糊的本子。
有时候他?会看见宋随意,但也只?是看见。
他?知道那不是宋随意。
宋随意不会“死?”,也不会变成?鬼,他?见不到宋随意了?。
等?他?转累了?,又回去睡,再梦见宋随意。
反反复复。
有人说他?疯了?,有人说没有。
只?有关承酒自己知道,他?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