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里还有两张图片,一张温言的检查报告,一张他和谢冥恒的结婚证。
当然,还有无数发不出去的消息,有他清醒的时候发的,也有喝醉了断片了发的。
其实发不发的出去都无所谓,谢今越觉得也许发出去了温言也看不到,谢冥恒不会给他手机,或者会直接换了他的电话号码。
屏蔽掉所有他的联系方式。
彭卫把他拍醒,问:“走不?天都亮了,送你回去。”
空了的场子剩一堆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和人,谢今越捏了捏鼻梁,站起来搭上彭卫,“走。”
冷冽的风能吹散一点醉意,谢今越面无表情,没修剪的头发有些凌乱,碎散地垂在眼前,平添些阴郁。
彭卫说要送他回去,真就一直送到了家里,看着谢今越在客厅坐下才放心。
“洗洗睡吧你,有事儿再给我打电话。听见没?”
谢今越懒懒地“嗯”,在彭卫转身要走时又叫住他。
“等等。”
彭卫顿住,“咋了。”
“手机借我下。”
彭卫在衣兜里摸了摸才找着手机,解了锁扔给谢今越,也不问他要干嘛。
能干嘛,别在美国把自己玩死了干嘛都行。
谢今越不死心,温言的号码他已经倒背如流,输入进去之后,他又停下了手。
要打吗,打不通怎么办,打通了又能怎么办,他们结婚了,有孩子了,也许温言真的很讨厌他,靠谎言骗来一段时光,用愚蠢的决定打乱了他的生活。
不敢按下拨通键,漫长的沉默后,谢今越只敲下那几个字。
「生日快乐。」
他捏着彭卫的手机等了一会儿,依旧没有收到回信。
算了。
谢今越删掉对话框,把手机还给彭卫。
“没事了。”
陌生号码,但温言知道对方是谁。
除了谢今越也没有别人了。
他一瞬间心慌意乱地盖下了手机,想的是还好谢冥恒不在,还好他没看到。
谢今越怎么还会给他发消息?他以为自己那天已经说得够清楚,也够……伤人。
他不敢多想,不能多想,短短四个字像是无形的一张网,缠住心脏揪成一团。
温言点开了信息界面,却听到了开门声,手上一哆嗦,攥紧了手机发着抖把消息火速删掉。
谢冥恒回来了,温言重新点开了购物软件,里面已经堆了几十件待购。谢冥恒目光落在屏幕上,问他:“怎么不下单?”
温言惊魂未定,害怕被他看出端倪,低着头小声道:“我再看看,再看看。”
谢冥恒似乎没发现什么不对,只说:“明天再看吧,宝宝,看太久伤眼睛,先睡觉。”
“噢……好。”他听话地按灭了屏幕,把手机放回床头,跟着谢冥恒躺了下去。
卧室的灯关了,温言窝进谢冥恒怀里,他努力地闭着眼睛睡觉,但颤动的睫毛却出卖了他。
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,谢冥恒哄睡般轻拍着他的后背,目光直直像要把他看穿。
在紧张什么呢,宝宝?
生日之后,温言没再收到过任何陌生消息。
那条短信只是投进大海的石子,翻起一点水花后无声无息地消失。
温言甚至快怀疑是自己产生的幻觉。
但这些都不重要,有了海苔之后他每天都在喂猫玩猫,让海苔迅速地和他熟络起来,变成粘人的小尾巴,温言走到哪跟到哪。
他一开始不放海苔出猫房,离开之后海苔就挠门,边挠边叫,叫到温言心疼她的嗓子,开门把海苔抱出来哄。
别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