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手里
“不能多吃,会上瘾。”
邦德把药瓶翻过来。
标签上写着吗啡和布洛芬。
他扫了一眼用量,熟练地往嘴里灌了几粒,就热水咽下去,顺手把药瓶塞进兜里“谢谢。”
女孩欲言又止。
邦德并未理会她。
他扭过头出神地望着火光,半晌又低下头,凝视着自己哪怕什么都不干也在不住颤动的指尖。
止疼药的效果没有那么快。他忍耐了一会,到底还是彬彬有礼地问“劳驾,你能让我喝一杯酒吗”
“”
女孩放弃了和他争辩,沉默地转身去拿酒。
邦德一时想笑,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自制力有这么差。若是换成布莱恩,肯定能轻松挺过这点伤口愈合的疼痛,毕竟那孩子在十一岁时就体验过中弹是什么感觉,还有后来在瑞士的圣莫里茨
布莱恩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。
你把他引导上这条绝路。
假如他有朝一日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,那都是你的错。
太疼了。
他倚着墙心想。
思绪仿佛脱离肉体,钻进了另一个空间。他的灵魂冷漠地审视着现实。
每一处肌肉、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,彼此撕扯,剧烈地争吵。有一团火焰炙烤着他的内脏,让他口干舌燥。魔鬼用他的脑神经弹奏圣乐,他的太阳穴在疯狂跳动。
太疼了。
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想起布莱恩,尤其是他总反复地意识到同一个问题
布莱恩从未对他抱怨过,死亡原来有这么疼。
以及惶恐。
你知道自己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,比如健康,比如力量。
可是你还那么年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