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便拒绝。
再退一步,倘若那枚和田玉当真是因尚功局之过而损毁,苏尚功要找人一同承担罪责,首先想到的还是她。
前一任尚仪因夫婿外放而辞官跟随,使得她年纪轻轻有机会升至五品高位。这份运气背后,随之而来的是无形的羡艳与嫉恨,令她防不胜防。
所谓有得必有失,大抵如此,她亦没什么好委屈的。
殿中安静下来,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。
从韫棠的视线望去,裴晗面前的御案边上放着女官考选的卷宗,是她前几日命邓司籍编纂好送来的。也不知道眼前这位陛下,是否同样有闲心一一看过。
她的目光不自觉转到裴晗身上,他今日束了白玉冠,侧颜温和俊逸,与当年模样并无二致。
恍惚间,韫棠好似觉得一切都未变。
“有事要问朕?”
裴晗的声音响起,惊醒了韫棠的沉思。
他的语气并无不耐,韫棠摇头:“臣不敢。”
见裴晗已然阅完,韫棠站起身:“……臣告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