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。
崔岷想起傍晚时在戚玉台屋中,戚清说的话来。
他问他:“玉台的病,究竟治不治得?”
那不是在问他治不治得,是在问他还想不想活。
崔岷嘴唇苍白。
他心中清楚,戚清寻他而非纪珣去医治戚玉台,绝不是因为认为他的医术大过纪珣,不过是在戚清眼中,他比纪珣更易摆布。
纪珣身为世家子弟,有家世作支撑,会认真医治戚玉台,却不会如自己一般在戚玉台医案上作假。
也不会帮着隐瞒戚玉台癫疾的事实。
那个太师府最想掩埋的事实。
他如今还活着,不过是因为太师府需要他,倘若戚玉台真就一病不起,再也无法恢复神智,他也活不了。
贵族病者出事,平人医工陪葬,一贯如是,哪怕院使也没什么不同。
崔岷抓了抓头发,一向平淡出尘的脸满是焦躁,生出些穷途末路的紧张。
要是有新方子就好了,若有能治迷惘狂态的新方子就好了。
可惜他自己写不出来,此病又难治,这些年医官院的新进医官使并无能做出新方者,就连纪珣也并未在此道有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