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枝叶掩映的风灯,陆曈注视着他。
从少年长成青年,面容似乎并无太多变化,他仍是清隽孤高如鹤,然而那句“十七姑娘,日后受了伤要及时医治,你是医者,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”远得已像上辈子的事。
陆曈的目光定在他腰间系着的玉珏之上。
那块玉通透温润,美玉无瑕。
他已换了一块新的玉珏。
她恍惚一瞬。
方才满腹尖利的回敬,此刻全然哑在喉间,一句也说不出来。
四面空荡荡的,四周一片死寂,渐渐有窸窣脚步和人影从院后药库的方向传来,当是盘点药材的医官快回来了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再走过长廊,他们就会发现僵持的这头。
就在这一片冷涔涔的暗夜里,忽然间,斜刺里穿出一道含笑的声音。
“傻站着做什么?”
随着这声音,脚下那块昏暗被明亮陡然照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