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骨节的木偶朝她走去。安静的夜晚,能听到他骨骼发出的咯吱咯吱声,好似拿着刀锯骨的声音那样渗人。
“秋千,你不喜欢吗?”闻惟德温声问。
“喜欢。”
她忽然迎着走来的和筹笑了。
就好似终于得到了糖果的孩子。她懂事地抬手攥住了两边的秋千,轻轻地晃了起来。“小筹……小筹……我……喜欢……”
秋千晃啊晃。
她抬起脚,在空中晃。
那时他总站在一旁,甚至会害怕的捂起眼睛,指缝里,一身湖雪色的纱衣在空中飞起来,下摆精翌红的艳色绣花都活了过来,成了一只鸟,就望朝着天的尽头飞。
什么都不怕,什么都敢,没有什么岩石能困住她、满院红墙也圈不住她。
她就不属于这儿。
她的归宿,在无尽的天穹、 在晁浪的弘海……
就该离他这个废物……远远的、远远的、再远点。
都是他的错。都是他的错。都是他的错。
“对……对……不起……啊啊!!!”
和筹噗通一声跪倒在秋千下面,嚎啕大哭。
其实没有人告诉过和筹,他从生下来就不会哭,婴孩降生那一声啼哭,他没有。接生婆瞅着这瓷娃娃一样的孩子,回家第一件事请了大仙来给自己驱邪。
往后他长大,他也没有正常的哭过。可他会哭啊,哭不过是把身体里的水挤出眼眶,然后得到姐姐的可怜、关注、和爱。
在他成长的过程中,有人看穿过他,对他的父母说过“和筹不是个正常的孩子,你们最好注意点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