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一样,除了吃饭和睡觉,每天都早出晚归在街上闲晃,再大一点估计连吃饭睡觉都不一定回家了。也没有大人管,磕了碰了渴了饿了都无所谓,死了就死了,反正孩子年年有,也不珍贵。好听些是自由,直白点是无所事事。
大人的世界有大人的规则,孩子的世界也有孩子的法则。长大后的姜沉才总结出经验,能在黑街安全生存的孩子没一个是好对付的,看似柔弱可欺的幼童背后指不定站着几家犯罪团伙,纤细动人的少女其实是身手过人的小偷,无知的人进来只会被啃食到骨头都不剩。
当然,年幼的姜沉并不能完全理解这些,只是循着本能生存。彼时年轻人里最显眼的是隔壁巷子那个傻大个,仗着和城里帮派大哥搭上的关系在黑街小孩堆里呼风唤雨,长大后回想其实也只是十岁出头的小孩,却给幼时的姜沉留下了深恶痛绝的印象。
姜沉很倔。或许真是天赋异禀,姜沉从出生开始脾气就倔。没人教过他尊严,也没人告诉过他什么是自尊,偏偏小姜沉就能无师自通,从学会说话走路离开家门那一刻起,对外人说的第一句话,就是朝让他认大哥的几个毛头小子铿锵有力地喊:“我!不!”
理所当然的,被打得很惨。也就是几方人没一个岁数上了两位数,否则没轻没重的围殴下,才幼儿园年纪的姜沉非得被揍出个好歹。
他伤痕累累、一瘸一拐地回家。天色很晚,妈妈倚着门框等他,叼着细细的烟卷,居高临下皱眉打量他灰扑扑的衣服。姜沉知道,她很爱干净,不喜欢他这样乱七八糟地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