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。
云清忽然伸手,安抚地摸了摸长生的火红兽耳。
软趴趴的狐狸耳朵垂在?脑后,绒毛柔软顺滑。云清轻轻揉按,耐心摸了好一会儿,长生才终于竖起两条大?尾巴,抿唇抱进了自己?怀里。
云清夸他:“真听话。”
言长生盯着他,半晌,声音依旧有些发飘,却一本正经:“师兄,你被欢喜佛附体了。”
“我们走吧。”
“我带你去驱魔,好不好?”
“……”
而言长生说完这话,竟不再抵抗,破罐子破摔般放松了身体。
今晚的一切来得太过突然,不管是那面具,还是该死的欢喜佛。长生闭眼抱着自己?的尾巴,弱小无助地瘫在?云清怀里,任他宰割。
“师兄还想干什?么,请吧。”
“同门一场,我就当舍身驱魔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到底我是妖怪你是妖怪?”
“云清,下?次我再和你来佛寺我就将姓倒过来写。”
“呵呵。”
“……”
狐妖咬牙切齿,似乎对自己?不争气的模样极为丢脸。云清低头,忍住那一丝飞快闪过的笑意。终于轻轻松开了他。
言长生掀开一只眼皮,凉飕飕看过来:“师兄不让我抱尾巴了?”
云清脸色自然地和他对视,毫不闪躲。
他声音平静道:“我只是想看一看,你咬着尾巴在?我身下?的样子。”
“……”
言长生忍了又忍,还是被这句话搞得面红耳赤。
他简直不懂云清打开了什?么开关,忽然变得如此话多?。哑然半晌,男人已经轻轻揽住他的腰,一把将长生抱起,闪身出了佛像。
夜色深沉,冷月清寒。
云清抱着长生一路飞快往下?疾驰,往基山的出口而去。广阔诡谲的寺庙缓缓消失在?身后,密林寂静无声,唯有耳边风声呼啸。
言长生本来闭着眼,忽然感觉到温暖轻轻笼罩,隔绝寒风。
他不自觉抬眸,见是云清将那身被解开的凌乱披风抽出来,抖了抖,又再次披回了他身上。
男人垂眸,单手抱住长生,面无表情地给他系好细带,又将那八根蓬松的大?尾巴也塞进披风里,牢牢掖住缝隙,似乎生怕他被吹到一丝一毫。
披风塞了尾巴,显得鼓鼓囊囊,温热又保暖。
言长生眨了眨眼,歪头看向云清锋利的下?颌,和月光下?显得凛冽英气的眉眼,有些出神。
半晌。
他晃了晃兽耳,恢复平时?懒洋洋的模样,慢悠悠开口:“云清,你刚刚为什?么抱我?”
本是想着赶路途中?闲聊片刻。
也不至于让气氛太过沉闷。
谁知云清没?有看他,依旧在?夜色中?飞身赶路,声音平静地回答:“因为我心悦你。”
“……”
空气霎时?寂静。
猝不及防的告白将言长生砸懵。
虽然刚刚在?佛像中?有所猜测,但此刻云清毫无缓冲预警,如此迅速地捅破窗户纸,令他骤然间不知该作?何反应。
半晌,言长生才迟疑道:“你喜欢我?”
“……你不是修无情道吗?”
云清:“谁能不喜欢你。”
“无情道也不能。”
“……”
狐妖的两颊缓缓漫上绯红。
披风下?的尾巴在?胡乱摆动,云清隔着布料安抚地摸了摸,感受到长生暖融融的体温,声音很轻:“为何如此开心。”
言长生挑眉:“为何不能开心?你管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