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。
柔软的,温热的,脆弱的。
矜傲的,狡黠的,坚韧的。
都是桃星流。
过去数年,宫中危机四伏,谢臣从罪臣之子爬到如今地位,任何?人都不?敢轻易提起?谢家旧事,只因他身为东厂提督,上有皇帝信任,下有锦衣卫那群疯狗,没人敢惹这样一个家破人亡的疯子。
他从不?自卑,亦不?自贬,甚至可以说,谢臣此?人狂妄自负,毫无弱点。
但当桃星流在他面前,用那样的声音和眼神看过来,说他害怕时?。
谢臣便心甘情愿地低头,声音嘶哑地说:“我错了,我会改。”
他看着桃星流,忍不?住伸手攥住眼前人温热的指尖,仿佛攥紧一片月光:“那些锦衣卫......很?多是我培养的死士,回去之后,我会给他们发放解药。”
“二皇子意图夺嫡,我答应你,这次绝不?会滥杀无辜,找到谢家旧址后,就立刻回玉京。”
“这株牵机草来得正好,你体质特殊,百毒不?侵,若意外被人发现,正好能?将牵机草当作借口掩盖。”
月光下,谢臣的话越来越多,几?乎说尽了一切心中计划。说到最后,他倏然停下。
亭中的花园传来几?声鸟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