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恭贺不出“万岁”二字,他要夺他位害他命,还假惺惺地说那些吉祥话,当真是畜生行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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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方的禁军闻声推开,为后面抬轿的人让出一条道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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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鼓旗就这么伏跪着,甚至不敢抬头看上一眼,不是害怕,只是问心有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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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,咕噜咕噜滚到他面前。
是他副将的首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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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覆鲜血,死不瞑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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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和钟鼓旗对视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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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砍下来应该还没多久,刚才滚的那一遭,叫头颅的眼眶里又渗出了血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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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鼓旗喉头一滚,鼻尖酸楚,昔日边疆荒漠的浴血奋战历历在目,几场和外族的厮杀都熬下来了,却不想陪他丧命在歌舞升平的长安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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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红着眼眶将头颅瞪大的眼睛抚闭,解下披风裹紧那颗头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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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朝着来人的方向狠狠地叩了三个响头,声声震地,下下见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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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儿臣有罪,但儿臣背后的将士无罪!他们只是听从号令,未有谋逆之心,望父皇从轻发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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轿上的人拂开珠帘,是个痛心疾首的病弱模样,皇帝气得手都在抖,嘶哑地痛斥:“为什么你对和你无亲无故的将士尚有怜悯之心,对你的父亲却要痛下杀手,没有半分濡慕之情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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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有哪里亏待你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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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时那等丑事,砍了你们的脑袋也是应该的!可我也只罚你充军,旁人道我狠心,你也这么觉得吗?”
未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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