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有些忐忑。 “以你的年纪来说写的挺好,我在你的年岁,笔还拿不稳。”

看着草纸上端正的楷书,宓瑶没拿原主的学习进度说事,而是说她自己。

她第一次摸毛笔是在她的小一,因为福利院平日连写字都不怎么教,她上小学握铅笔,练习了很久才懂正确的握笔姿势。

等到握毛笔的时候,她没办法改过来,写着写着就变成了握铅笔的方式,还被老师骂蠢来着。

搞得她以为她真脑子发育不全,无法控制自己的手,到了长大她才晓得还有执笔无定法这句话。 “过来写几个字让我看看。”

想到握笔,宓瑶让萧翼上前,见他是悬腕写字,更觉得他练得不错。 至于笔画上的颤抖,她看了眼他的胳膊。

欺负他的人倒是聪明,不往他脸上打,往他要握笔的胳膊上打,不会让大人发现,又能让他吃苦头。

萧翼写了今天夫子教的句子,写完后搁下笔,低着头站在宓瑶面前,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。 “阿姊,我就说他不识好人心,你来也是白来,他只会装哑巴什么都不说。”

“我没有,我知道感谢母亲忧心我……我只是摔了。” 听到虞琇的话,萧翼怕宓瑶误会,开口解释。 说着,他偷看了一眼宓瑶的神情,看不出她的喜怒。

这些日子下来,他已经清楚知道宓瑶是个心软的好人,她会教妹妹说话,会怕二弟孤单,时常叫二弟去主院。 这种情况下,他很想自个能省事一点,不要在给宓瑶添麻烦。

可偏偏他在书院再老实,还是有人盯上他,觉着他碍眼。 “明日我去一趟你书院,你给我指指看是摔哪了。”

宓瑶说着想到萧翼平日出门上学的时辰,顿了顿,“当然不是与你一同出门,我起不了那么早,明日晌午前到吧。” “我真的没事,母亲,你不必为了我出门。”

知道宓瑶这是不信他说的话,萧翼抿了抿唇,二弟和小妹还小,而且是萧家的血脉,他们得到宓瑶的照拂正常不过,但他不过是个养子。

“你今日要在听松院用饭还是跟我去主院?” 他还在想如何劝宓瑶,但宓瑶已经站起准备离开,听到她的问题,萧翼愣了愣,回道:“孩儿在听松院就可。”

宓瑶应了声,神色淡然,萧翼摸不清她说明日要去他书院,是真的要去,还是随口一说。 等到用完饭,给他看外伤的大夫来了院子,萧翼就知道他的事宓瑶是进了心。

被大夫检查过全身,把受伤的每一处都擦了药后,萧翼红着脸犹豫再三,还是去了主院。

宓瑶跟阿爹成亲后,他做好了每日跟她问安的准备,但宓瑶没有早起的习惯,每日他去书院时她还没有起床。 问不了晨安,他就改成了夕省。

但一次过后,宓瑶就说她不讲这些规矩,让他吃完晚食完成功课要么去玩要么去睡觉,不用特意到她跟前罚站。

明白宓瑶是不喜他经常出现在她跟前,所以那次之后他就再没来过主院,只是偶尔在听松院看到宓瑶。

想到这些,他更不明白宓瑶为何要给他请大夫,明日还要特意去一趟书院。 难不成因为他受伤了他就不是麻烦累赘了?

见萧翼谢完她就站着不说话,宓瑶也没管他,而是继续纠结面前花材。

因为平日就看书一样消遣,她发现她视力比起开始时有些降低,所以除却做点心,她还给自己的消遣项目添上了插花。 她现代没学过插花,原主以往也没涉猎。

所以她的学习方法就是把府里的瓶花图都翻了出来,跟着其他有品味的文人学着怎么插花。 几次下来倒也得了些乐趣。

她今日准备是一尊大肚蓝釉瓶,以腊梅、南天竹为使枝,以山茶为主花。 花材不复杂,但她修来修去跟瓶图都有出入,所以注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