履薄冰,却唯独吃准了似的对自己一点防备也没有。哪怕他现在真的掏出的是一块磨尖的玻璃碎,一把锋利的匕首,要的是他的心脏,他可能也真的会甘愿剖出来献给自己。
可吕文林只想给他一个吻。
他们接过很多深浅长短不一的吻,但那些吻中没有一个来自于自己。
吕文林的心脏悬浮在空气里,仿佛身处高空,极速坠落前的那一刻。
他的手指抚摸过陈奥的眉骨、眼睫、泪痣、鼻梁,再到下颌,最后轻柔地按上陈奥的嘴唇,像一位在精心描摹工笔画的匠人。
软的、温热的嘴唇,娇嫩如同初春绽开的花瓣,微弱的鼻息打在他的指尖,是邀约的信号、沉默的应允。
他很早的时候就曾着迷于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