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欲解肚兜的手停住,看向他,月光下肩峰如雪,肌理细腻,骨肉匀称,红色肚兜也包不住胸前香酥耸立的浑圆。
无尽只好还用那一套老办法,把双眼阖上,再也看不见,对她道:“你快些离开罢。”
“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大师为何不敢看我?”美人挑起秋波眉,声音清凉,问他。
无尽紧闭双眼,不回答她的话。
漆黑一片中,他忽觉此话耳熟,究竟是谁,也曾经这样问他。
『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你既然是佛,为何不敢好好地看我?』
“我不走,我要与你一起沐浴。”美人一抽缎带,肚兜轻飘飘地落进僧人浴桶里,“今夜我们有了肌肤之亲,你就得娶我。”
这一夜,僧人无尽就像那被摩登伽女缠住的阿难,窘迫地困在女色里,难以逃离。只是,阿难尚且有佛陀来救,无尽就当真苦不堪言地只有自己。
僧人依着记忆,从架子上取下黑色海青,在水中为自己穿戴好,自始至终都没睁开过眼。
自然也看不到美人坐在窗上,裸着上身,面容上的神色显得高深莫测。
无尽给穿好衣服,就湿淋淋地从浴桶中出来,不曾睁眼,也不曾回头。
“大师,你回头,看看我。”
伏?无声地解去幻术,早已变回原本的模样,风流地坐在窗前,唯独嗓音还在捏着,脸上带着嘲讽。
可是僧人紧闭双眼,默念阿弥陀佛,没有回头。
第102章 102.吾心不宁爱与憎
伏?在无上伽蓝的日子还算自得其乐,虽然没有官盐,但僧人做的东西有滋有味,让他连吃素也变得习惯了。
东流逝水,青松依旧,年复一年,他就这么在无上伽蓝中混吃混喝,转眼间竟然到了第五年。
在这五年里,他不厌其烦地问过僧人数百次,还不还俗,成不成亲,以后不修佛行不行。
僧人没有一次当真答应过他。
这一日,又有一个百姓不辞辛苦地上山,来找僧人无尽。
虽说无尽这一世只是个连袈裟都没有的山野僧人,那些百姓仍然十分景仰和追随他。
那些人宁可爬一天的山,气喘吁吁爬过那数千级台阶,也要来到无上伽蓝找他听经法,诵经拜佛,向他寻求开悟。还有许多人想要拜入无尽门下,皈依于他,只是那些人无论怎么苦苦恳求,无尽也没有答应。
这日,不辞辛苦上山的是个老头儿,佝偻着背,看上去够辛苦的。
伏?按着惯例坐在旁边,自己找乐子,没有打扰他们。
不过,伏?今天闲着没事,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。
那老头儿有个女儿,刚十六七岁,出门卖布匹,被一个纨绔给活活糟践了,最后左右没想开,上吊自尽了。老头儿悲恸万分,来找僧人无尽开解自己,并求无尽超度他的女儿,让他的女儿从苦海里解脱。
老头儿哭诉着,看到伏?,触景伤情,说道:“老叟女儿…也有姑娘这般漂亮,同样是大好年华…就让那帮浑人随便给毁了,老叟恨啊。”
无尽顺着老头手指的方向,看向伏?,伏?抬起眸,二人无声对视一眼,又错开视线。
伏?听着老头儿哭诉,边听边若有所思,思到一半,他又打量向僧人的脸,不知僧人是不是听多了人间疾苦,亲耳听到这样的惨事,竟也没有露出太多悲伤的表情。
这个老头儿待得算是久,一大早就到了伽蓝,想来已经爬了一夜的山。他在伽蓝里坐过好些时辰,痛哭不止,到日暮时才离去。
伏?在旁边早就坐得无聊了,一双眸子在僧人身上滴溜溜地转,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。
老头刚走,他就叫住无尽,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