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开口时语气明显不悦,“林安屿呢?老太太病重,连我都听闻都不放心过来看一趟,他作为你们大房的嫡长子,怎么不见他踪影?”

林省克心里一惊,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,却未看到他的身影。

众人这才反应过来,进来这么久,好像确实没有见到林安屿的身影。

里面的闵氏抬眸恶狠狠地挖了一眼李氏,才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掉入李氏的陷阱。

这不孝的名头要是扣在林安屿身上,他以后还怎么当家做主。

连忙打发房嬷嬷去寻。

魏拂尘给了凌川一个眼神,凌川立马出去。

不一会儿,反而是凌川将林安屿和楚行首带上来了。

林安屿浑身酒气,衣衫不整,领口还印着唇脂,连发髻都未来得及簪,一看就是被人打断了好事,硬拖来的。

他身边的楚行首亦是衣着褴褛,胸前的男装被撕破,只能用手捏住,垂着头浑身轻颤。

看情形,显然两人刚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。

林省克老脸挂不住,起身就一脚踹过去,“混账东西,什么人你都敢往府里带!”

林安屿捂着被踹痛的胸口,从地上爬起来,看清林省克狰狞的脸,忙跪在地上。

魏拂尘语气淡淡,“怎么回事?”

凌川回禀,“小的在林家柴房找到他们,他正跟楚行首正在床上。”

后面那些不入流的话,他说不出口。

林家旁支的人再也忍不住了。

“这林安屿也太混账了,老太太病重,他不来伺候,还有心思把娼妓弄进府里。”

“看样子,这林公子玩得还真花,这等子贱娼,都能拉回来玷污门楣,冷姑娘当真是受委屈了。”

“有辱门楣啊!林家的清风要被毁了。”

一句句刺骨的话戳进林省克,他气得捏着拳头颤抖,“逆子,你怎么敢的!”

林安屿酒醒了大半,立刻辩解,“回禀父亲,我在席间吃醉了酒,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方才听见议论,可是祖母病了?”

说道最后,语气带着惧怕。

不孝这顶帽子,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戴。

魏拂尘正襟危坐,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,语气带着不屑,“你的意思是,你并不知道为什么和楚行首在一起?”

林安屿哪会管一个娼妓的死活,立马开口道:“我确实不知。”

楚行首霎时抖得更厉害些,痛恨林安屿心狠,但事关她能不能离开寻欢楼,她必须一搏。

她立马委屈地磕头,“都是楚楚不好,思念公子心切,才从角门偷偷溜了进来,只为见公子一面,谁知公子喝多了......”

“总之是楚楚的错,楚楚不敢奢望,只求能留在林公子身边,哪怕当个伺候的丫头也好。”

话里话外都将林安屿摘得干净。

闵氏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截,还是不死心地给冷玉修下套:“既然你是个安分的,就要问玉修能不能容下你。”

冷玉修声音冷淡,“我既不同意这门亲事,大表哥的事,又于我何干?”

旁人立马道:“就是,冷姑娘清清白白,怎能跟这种人在一个府里。”

林安屿脸色一白,怒斥说话那人,“闭嘴,我们大房的事,轮不到你个旁支插手。”

他面向冷玉修,语气都是恳切,“玉修,我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,哪个男人房里没有几个伺候的人,我心里只想娶你。”

“我跟楚行首昨夜之前都是清清白白的。”

魏拂尘敲打桌面的手停住,微微俯身,看向林安屿的眸光透着渗人的寒气,“哦?”转头看向凌川,“去将寻欢楼的老鸨叫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