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这样的事情最多算个私德不修,为什么落在他身上后果竟然这么严重。

他思来想去,只觉得皇帝是要掣肘潘家,刚好拿他杀鸡儆猴,让朝廷命官不敢在巴结潘家。

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像是有人推波助澜,可又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。

林省克自然不信冷玉修一个才上京不久,又呆在宅院里的女子有这个本事。

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定然不会再去攀附潘家,将冷玉修嫁给他做妾。

“起来吧!身子好些了吗?”

冷玉修低低道:“好些了,劳大舅父挂心了。”

寒暄几句后,便吩咐她退下。

去看望过外祖母后,她便蔫蔫地回了暖玉居,瞧着外祖母的身子老是不见好,她心里也愁。

梦蝶看着冷玉修垂眸不说话,忍不住问道:“姑娘这是怎么了?”

冷玉修舒了一口气,拉着梦蝶进了暗门。

抬头便看见魏拂尘高大挺拔的身躯立在白露树下,藏青色长袍上系着玉带,腰间还跨着短刀,冷硬的眸子依旧幽暗,不怒自威,让人想要远离。

梦蝶恭敬地喊了一声“大司空。”

冷玉修也走近行礼,声音细细软软。

“潘家已经被治罪,不敢再来提亲。”偏偏这话从魏拂尘口中说出,是这般轻松。

“你打算怎么谢我?”

话落魏拂尘侧头去看冷玉修低垂的眉目,眉眼似含羞,露出尖尖的下巴,风微风轻轻吹过,她的裙摆摇曳生姿,宛如画中的仙子,清纯而唯美。

看得他神色一动,又闻见她身上飘来的暖香,弯腰去看她的眼睛,“你很怕我?”

冷玉修一怔,看着地上那双靴子挨着她的绣花鞋,吓得后退几步,却没站稳。

就当她以为要摔个四仰八叉的时候,腰上却环上了一只有力的大手,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揽。

他高大的身子近在咫尺,鼻尖传来淡淡的木质香,冷玉修慌乱得不知道手放在哪里,只能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。

气氛旖旎。

反应过来后,她红着脸,微微后仰着身子,又摇摇头,再看周围的丫鬟婆子,已经全部背过身去。

魏拂尘看着她含羞的模样,喉结滚了滚,声音哑了几分,“不怕我,为何不敢看我?”

停顿了一下,抬眸就看魏拂尘逼过来的眼睛,低声道,“大司空先放开我,让人瞧去了不好。”

魏拂尘眉目一沉,“你就这么怕同我扯上关系?”

明明心里记挂着她,事情办成了,还来特意告诉她。

她却非要疏离他。

冷冷的,好似没心肝一样。

他又何必在她身上落了身份!

魏拂尘黑着脸站起来,神情又恢复冷肃,转身离开。

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细语:“大司空帮我,玉修记在心里,若大司空有什么需要玉修报答的,我绝不推辞。”

他微微一顿,回过身,便看见冷玉修朝着她柔柔作礼。

说着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眸,往他看去,似春水潺潺,诉说着无尽的温柔。

魏拂尘微微眯眼,紧紧看着冷玉修的眼睛,好在是个有良心的。

心里那股子气散了些许,微微仰颌看向她,“我说什么你都答应?”

冷玉修一愣,点点头,“只要我能做到的。”

魏拂尘便勾唇,“爷可得好好想想。”

说完他又深深地看了冷玉修一眼,才大步离去。

另一边忠武将军府也被拆下门匾,换上了校尉府。

林省克在书房里暗自神伤,觉得自己对不住老祖宗留下的荣誉。

又觉得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