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玉修埋在魏拂尘怀里听了他这话,心里稍稍安心了些,又抬头看向他:“夫君真不急?”

魏拂尘搂着她,感觉到冷玉修捏在自己衣襟上的手指微紧。

再看她的眼睛,有一丝的躲闪,不由低声道:“我们都年轻,你夫君我有使不完的劲儿。”

“我虽拿了方子回来,却不是要逼你,来日方长。”

“别胡思乱想,即便你一辈子怀不上,我有你就够了,即便你没有孩子....”

魏拂尘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冷玉修的软指覆上。

他怔了一下垂眼,只见冷玉修叹息,细细声音很轻:“夫君再别说这样的话。”

说罢沈微慈一垂头:“我不想听……”

“我们定然会有孩子的。”

魏拂尘怔怔看着冷玉修低垂的眉眼,一颗心全系在她身上。

冷玉修接着道:“齐姨娘来院子里请安,夫君不必拦着,不然我在老太太那里过不了关。”

魏拂尘抿着唇,极不情愿地点头。

等冷玉修睁开时,已经日上三竿。

身旁的被窝里已经没了温度。

齐焉如见丫鬟们往里伺候,上前拉着雨儿道:“夫人病了这么些日,老太太也担心,特意叫我送来了灵芝,我进去瞧瞧夫人吧,也好叫老太太安心。”

雨儿正想要一口回绝了,这时候屋子里头的梦蝶走出来,看向齐焉如道:“齐姨娘进来吧,外头站着也冷。”

雨儿一愣,看向梦蝶:“夫人这会儿还没起来,这时候让齐姨娘进去?”

月梦蝶笑道:“是夫人说的,说齐姨娘来两回了没见,怕老太太也担心。”

说着看向齐焉如:“齐姨娘跟我来吧!”

齐焉如也有些诧异,跟着梦蝶进了屋子。

里头的布置处处精雅,尽是女子喜爱的东西。

从前她过来帮忙收拾过,现在这个地方已完全陌生了。

不再是从前冷清的屋子,到处都是兵刃。

如今这里全都是冷玉修身上的味道。

内室里的声音不大,却让她听得真切。

“国公爷爷为夫人特意请了泉州厨子来,夫人要吃什么菜?待会儿我去给他说一声。”

“国公爷爷处处照顾着夫人,昨夜抱着夫人沐浴回来,夫人睡着了,国公爷爷怕扰了您入睡,坐在床头一点点喂您吃药呢。”

说罢她轻笑一声:“连奴婢都比不上国公爷爷细心。”

“如今还未入冬,世子爷就为您准备好貂绒披风,又每日早早地回来陪着您,一心只挂着您的身子?”

齐焉图脸色淡定的听着内室的话,指甲却将手心都捏出血。

又听屋子里冷玉修娇羞声音传来:“他总是这般,其实我也不用他这般照顾的。”

“那披风他叫人做来,我也不好穿出去,只能压在箱底。”

“再说就算是泉州厨子,我胃口不好,也是吃不下的。”

“我倒不喜欢他做这些。”

“我自来喜欢清秀的,他少烦我些才好。”

“近来我身子不好,总叫他去齐姨娘那里,他却宁愿坐在床边也要守着我。”

后头那丫头再说了什么,齐焉如听不见了。

她只觉头脑空白,心里的怒气直冲头顶,指甲深深地往手心里陷,却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。

原来她痴心求得在她眼里竟然是不屑一顾。

那样高傲的人那样对她,她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将他的心意放在心上,还觉得烦。

她既觉得自己可怜,又觉得冷玉修这般不识好歹。

冷玉修又凭什么能得她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