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顿片刻后,她收回目光,平静地走了进去。

魏拂尘跟在她身后,什么都没说。

前头院子跟小时候记忆里的差别不大,只是空了许多,似是少了下人,又似是少了一些父亲母亲在时的热闹。

院子里栽种着母亲生前最爱的白杜鹃。

“姑娘!”众人齐声。

冷玉修眼珠转了转,回过身便见管家丫鬟婆子全部站成两排。

当初她去京城后,得知不能立女户,便写信让管家把家里的人解散了。

在看见他们,她万千思绪涌上心头。

不用想也知道是魏拂尘安排的。

为的只是让她在回到这里,不至于空唠唠的,徒增伤感。

管家道:“姑娘可还要住您原本的房间?都叫人收拾妥当了。”

冷玉修点点头,带着魏拂尘一路回了她的小院。

屋内的摆设跟先前一模一样。

金丝楠木的绣床,上面挂着月影纱。小案上还摆着她爱吃的芋泥酥。

连梳妆台上摆放着她惯用的脂粉,仿佛一切都没有变。

梦蝶没忍住,用帕子抹眼泪。

冷玉修亦是眼前渐渐模糊。

管家招了招手,一个妇人便上身行礼。

管家道:“姑娘,这是余妈妈,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,原来是管采买的,您有什么吩咐她便是。”

冷玉修轻轻颔首:“这些时日要劳烦妈妈了。”

余妈妈忙说不敢当,只怕自己担不起这重任,全凭姑娘吩咐。

冷玉修微笑说:“难得回来,劳烦妈妈子一会儿做些泉州的吃食送来,我在京城馋了很久了。”

余妈妈道是,立刻下去准备。

待她走出好远,冷玉修才问管家:“张妈妈呢?”

张妈妈是她的乳母,待她也是极好的,得知她要回来没理由不来。

管家叹息道:“张妈妈同儿子儿媳举家去了临州,听说儿媳妇不日将要生产,便没回来!”

听到她们都安然,冷玉修淡声,“生产确实是大事。”

看到魏拂尘,他才忽然反应过来,“瞧我,应该唤国公夫人才是。”

魏拂尘温声道:“无妨,这里是冷府,你们想怎么叫都行。”

管家感激地看了魏拂尘一眼,要是没有他,冷府也不会完好无损,他们更没有机会相聚。

半月前,魏拂尘的人,便来泉州寻他们这些老人,又叫他们按原来的样子布置起来。

他道:“那还是叫姑娘吧,叫姑娘听着亲切。”

冷玉修微笑道:“都好。”

管家怕他们二人舟车劳顿,两州离得不远,自然听说魏拂尘先前受了伤,没说几句话便退了下去叫他们好好休息。

门被阖上的瞬间,冷玉修终于忍不住,眼泪大滴小滴的落下来。

魏拂尘将她搂在怀里,轻轻擦掉她的眼泪。

良久怀里才传来一声呜咽声,“谢谢夫君!”

那些模糊的,久远的记忆在此刻突然又清晰了起来。

叫她情绪翻涌的厉害

好在如今她有了魏拂尘,可以在他怀里放肆地哭,不用再顾忌什么大家闺秀的行为举止。

魏拂尘柔声,“往后你想回来,我们就经常回来!”

那些模糊的、零碎的记忆在此刻突然又清晰了起来。

哭累了,才放开魏拂尘。

他起身出去的时候胸口的衣襟都湿了大半。

将空间留给她们,许久未见,大家碍于他的身份不敢上前。

就只留了凌川同他一起去了书房。

铲除了黎氏一族,等于斩断二皇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