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果爷爷就在妖界打听这个事儿呢!一心要看看他的孙媳妇长什么样子。”

“我看…要不我还是在人界多躲个几年,省的被我爷爷逮到,教我强娶别人家的女妖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冷月环乐不可支,打趣道:“我能逃婚,你怕是不能。”

“真有形势所迫的那天,下下策就是我把你强娶回家,落个轻松。”伏?捏住冷月环的鼻尖。

冷月环被吓得变了脸色,连说:“不要,千万不要。”

“这一招叫作两小无猜、同归于尽,怎么样?”

“不要!”

二人说笑着,烈成池从屋中走出来,伏?看见他,朝他走了过去。

“今天吃什么?”果然还是绕不开一个吃字。

“吃鱼?”

伏?欣然。

二人走进疱屋,冷月环心觉奇怪,阿池会做饭,老狐狸跟着进去干什么,捣乱的?

冷月环猜得也八九不离十,伏?只是当个抽走油烟的老师傅,却在里头到处打岔。

“这是什么,盐还是糖?”伏?指着灶台上的瓶瓶罐罐问。

“糖。”

“鱼要怎么做?”

“你想动手吗?”

“我试试。”伏?伸手接过烈成池手里的鱼,那鱼鳞白如银,他正寻思如何做,没料到那鱼是活的,直接从他手里窜出去。

伏?眼疾手快,一个反手,不小心就出手过重,把鱼弄死了。

“无意杀生,罪过罪过。”伏?双手捧鱼把它平放在砧板上,交接回给烈成池。

烈成池无奈摇头,横切一刀将鱼腹剖开。

伏?到盆中将手洗干净,坐回他的老位置,打算还是听听今儿是哪两只雀过来叽叽喳喳。

结果窗外却迟迟没动静,他待得无聊了,有些昏昏欲睡,见烈成池迟迟不起灶火。

不起灶火,还留他伏?何用呢?

伏?又站起身,过去看烈成池在忙什么,见他低头专注地弄着什么,细看才发现是在剔鱼刺。

伏?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,“这难道是鲥鱼?”

烈成池点头。

伏?想起了先前要烈成池端一盘没刺的鲥鱼上桌的戏言。

他倚在灶台前,漫不经意地看烈成池用镊子剔刺,心想真有人会为了他把鲥鱼的刺一根根剔出来吗,结果不知不觉间,那被剔出来的刺已经在盘中摞成了小山堆。

另一头,冷月环进了江素问的房,她为江素问换好药,有些舍不得走的样子,又问他:“那支碧桃我想画在手臂上,可疤痕留在右臂,我自己画不得,你来为我画好不好?”

冷月环在买颜料之前,怎会不知道自己伤在右臂,显然是早打好了小算盘。

江素问闻言一怔,露出迟疑,做这种事对他而言多少还是逾矩。

“好嘛,好不好嘛,我辛辛苦苦买来鱼梦花,不要让我白辛苦麽?”

冷月环惯会撒娇,江素问拗不过她,只好答应下来。

冷月环面露欣喜,明眸弯成勾月,颠颠跑出门,抱来鱼梦花与颜料。

归来时,江素问已在盛满清水的器皿中涮起了画笔,他一手抬腕握管,一手拂着衣袖,显得清雅绝尘。冷月环也不打扰他,坐在窗前将鱼梦花放进石臼中,用木杵一下下地捣碎成汁。

窗外,繁茂的绿茵爬上墙,在桌案前投下斑驳的影,随着夏风飒飒地轻摇。

待那鱼梦花碎成汁液,冷月环将它一点点地倒进颜料里,搅拌均匀。

江素问提起笔,问她:“你想要怎样的碧桃?”

“就在这里吧,沿着这三道疤。”冷月环抬起手,用指尖从手腕处缓缓划至臂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