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漫步在金幼城的主街上,记忆中的土路铺设了青石砖,华灯初上,烛火沿街高悬,人影拥挤攒动。
一阵锣鼓喧天声传来,伏?看到不远处有一伙杂戏班子,一名十岁出头的男孩儿头顶彩釉大花瓶,左右晃动引来阵阵掌声。
伏?驻足,津津有味地看了片刻,忽然想起了什么,对烈成池说:“最初你我就是因为一伙杂戏班子才来到锦悠城。”
烈成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。
“那时候我问你天南海北向往何方,可你不会讲话,楼下刚好有一伙杂戏班子把你给逗笑了,我想这也算一种缘分,便往西行,来了锦悠城。”
“幸好,你那天不是把我卖给杂戏班子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伏?先是被逗得哈哈大笑,随后又是懊恼: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。”
“那我就命苦了,要像这个小孩儿一样去大街顶花瓶。”
“这也难不倒你,你那棍法不是也能练得炉火纯青?还有枪法、剑法……”
“这不一样。”
“一样的,一样的。”伏?忽悠着,忽然听到冷月环叫他。
“伏?,看我!”冷月环从一家专卖面具的杂货摊上拿起一个白狐面具,兴致盎然地戴在脸前,面具眼尾的红色花纹显得分外妖异。
“好漂亮的白狐精。”伏?一语双关,夸道。
冷月环心中欢喜,转过身与老板娘讨价还价,伏?不懂她身携数两白银还讨价的乐子,转过眼看向周围的景致。
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用棍子高高地举着七彩的鱼灯笼从伏?面前嬉笑着跑过,在人群中穿梭自如,后面跟着一条长长的金色游龙,摇头摆尾地随着他们在喧闹中穿行。
人间的节日分外热闹喜庆,处处可见温情。
冷月环买完面具,绕到众人身后,即使面具挡住了容颜,人群中还是一眼就能凭借身姿认出她来。她在面具底下盈盈带笑,唬人不成,走到凌烨子身旁,问他:“你喜不喜欢这个节日?”
凌烨子并不想败她的兴致,只是很难理解这其间的喜乐,问道:“为什么大家如此雀跃?”
“因为这一天在外的人都会归乡,朝廷也会批准边关的战士回家探亲,久别重逢,能够团圆当然要高兴的。”
凌烨子若有所思,冷月环细细一想,也是,道长自幼就举目无亲,出师后在外游历,哪里有时机去体会什么阖家团圆呢。
“你与掌门师父、与同门师弟相见团聚,就不曾感到高兴吗?”
“相聚是好事,高兴…很少感受到。”
冷月环心中清楚,江素问始终是一个身在红尘中、心在红尘外的人。
这满街的热闹嘈杂、烟火华灯,依次从江素问身旁擦肩而过,没有人驻足看他一眼,他也不曾驻足看他们一眼。
群~⒋⒊164? 整理.222?5?1 2:22:2
65.未妨惆怅是清狂
“他们在做什么?”伏?一眼看过去,河岸边有许多人正在扎一种圆筒状的灯笼,沿边街市上也有不少叫卖的这种灯笼的。
“今天是寒灯节,要放的应该正是这种灯笼吧。”冷月环随之看过去,猜测道。
“为什么团圆是要放灯笼?”
“灯笼可以飞得很高很高,这样的话,远方没有回家的人看到灯笼,就知道当中会有一个灯笼是属于他的。”
“期望得太好了,灯笼从来飞不到那么远。”
“如果一个人书信传不到,灯笼飞不过去,车马亦不能及,他们是不是永远都不能相见了?”
伏?闻罢一怔,瞥向远处那些扎灯笼的人,说:“倒也未必。”
“嗯?”
“纵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