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花,快死了吗?

龙脑袋歪了歪,轻轻吹了口气,本想抢救一下,可他的魔炁太重,那些花没承受住,立刻死了。

伏?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小病秧子回到屋中,想着那绚烂的太阳,又想着自己不剩多少时日,就忍不住再多看几眼。

他重新推开房门,向东而望,走廊尽头的金色太阳却消失了,远处依旧魔炁缭绕。

小病秧子叹了口气,失望回身,却闻到花香扑鼻。

他抬起头,睁大了眼。

忽然天降花雨。

清风托着百十朵花徐徐而来,缤纷飘落,在他面前坠成了烂漫的花海。

……

伏?离开那座山楼,漫无目的游荡着。

人界魔炁泛滥,处处昏沉,看不清模样,却有一处清朗依旧。

伏?俯身看去,见到一片波光粼粼,宛若明镜台,再一细看,湖前还有座寺庙。

湖水明澈,倒映着寺庙的影,好似一幅对称的画。

伏?化作人身,向寺庙走去。

寺庙里有不少人,穿得贫困潦倒,恶世里不好过,但寺庙的香火没有断绝。

庙中红金两色相映,墙边摆有一列金色转经轮。

伏?仰首而望,佛在高处悲悯垂眸。

好巧不巧,香火当中供奉的,正是那罗耶佛。

那罗耶的眉眼冷然却润泽,骨相分明但柔和,远看仿佛亲近,细看又觉疏远。

伏?望着这副庄严清冷的容颜,想起那旖旎一夜。

不知那罗耶此刻在做什么。

佛前燃了几炷香,人们跪在地上,虔敬叩拜,肃穆之地,无人敢高声。

唯独伏?一人杵在正中央,不跪也不拜,直直地凝望着那尊佛。

半天,有一位男子牵了他的衣袖,低声道:“这位香客,不能直视着佛,这很冒犯的。”

伏?回过神,侧目看向他。

他平时杀多了人,即使寻常地瞥人一眼,眸中也是凛冽无比。

那男子打了个哆嗦,尤为恐惧,声音变得更小了,“难道你……不是来拜佛的?”

伏?将视线转了回去,答他,“这是我的佛,我不会拜他,只想看看他。”

那人不解:“你的佛?”

伏?不说话。

但是他的心里道,我睡了,就是我的。

那人讪讪,不再说话了。

伏?在佛前站了一天,用视线描摹着佛的五官,那时,他还不知道这就是思念。

夜晚降临,庙中人迹渐稀,他听到一语喃喃。

“佛啊,……云何应住?云何降伏其心?”

他转头,看到一位老人跪在佛前。

这两句话,那罗耶对他说过。

伏?问:“老人,你刚说的那两句是何意?”

老人颤巍巍地看向他,道:“你指的哪两句话?”

伏?回答:“云何应住,云何降伏其心。”

老人道:“这是问……要如何才能安住你的心,要如何才能降伏你的心。”

伏?若有所思,停了几秒,又问:“老人,你觉得应当如何呢?”

老人说:“心啊,总是摇摆不定的,有时妄自尊大,有时妄自菲薄,有时善如圣人,有时恶如伥鬼,好比海上一只孤舟,飘来飘去,总也定不下来,老朽正是不知如何做,才来问佛。”

伏?看向高台上的佛,问:“那你觉得佛知道吗?”

老人说:“佛定然知道,但总让世人自己悟透。”

伏?又道:“既然你知道佛不会答,为何还要来问?”

老人说:“唉,我既是在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