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侵占仙妖人三界，是为了拥有阳光么？”

啼野说：“不是，魔族万年以来都是祭月，我不喜欢太阳。”

“东君是太阳之神，他是不是很温暖？”

“他不过是一个喜欢异想天开的神。”

“异想天开？”

啼野看向他，沉默一会，最终展开说道：“这世上本来只有神魔兽人，既没有仙，也没有妖。人族天生弱小，命不由己，活在神和魔的夹缝里。这没什么可奇怪，东君却觉得他们可怜。他是个异想天开的神，想要拯救这些弱小，就在人界开了一个学院，既招收人族，也招收兽族。在这之后，他写了两套不同的修行道法，一套仙道，一套妖道，分别传授给人族和兽族。”

“但你是魔，为什么也在东君的学院？”

“我想看看他可笑到了什么地步。他知道我是谁，却没有拦着我，也许他还在异想天开，以为能让我体谅这些弱小的蝼蚁们。”

伏?听了嗤笑，“弱小就是弱小，天生注定，又改变不了。就像雪球天天喊着长高，难道她真的会长高？”

“东君教的最出色的一个学生，出身人族，名为将欲行。起初，他不知道我是魔，自以为成了我的朋友，对我掏心掏肺，却屡次被我骗得云里雾里。他自幼就双亲被仇家所杀，东君让他放下仇恨，我却教唆他复仇，他听从了我的话，杀了他的仇家。东君得知后，怒不可遏，但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。他说，我这种无可救药的魔，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一个真正的朋友。”

伏?听到这里，不由拧眉。

“东君以为他在拯救这些弱小。”啼野道，“他不过是引发了更为无穷无尽的争夺、战争、混乱，那些人拥有了力量，不只会用以保护自己，还会用以掠夺别人。这些弱小族群，根本就不值得同情。”

“后来，将欲行成为了仙帝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扩张仙界，用尽计策，把妖界牢牢地踩在脚底下。”说到这里，啼野露出明显的嘲笑，“那个妖尊可也曾当过他的同窗，这一招棋确实很妙，不知道是他被我骗得次数太多，学会了聪明，还是他天生就善于谋略和算计。不过我敢肯定，那时他杀了他的仇人，不是因为我教唆了他，而是他本来就想这么做。可惜，东君沉眠，看不到他最出色的学生干的这些好事。”

伏?闻罢，思索片刻，道：“所以，你对东君此举不满，决定干脆覆灭仙妖人？”

“蝼蚁翻身，妄称天地之主，难免可笑。”

伏?不再追问，他把头一歪，闭上眼睛，道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
啼野沉默了很久很久，在他耳边低声问道：“你会背叛我吗？”

“朋友之间，没有背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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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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企鹅

1 69 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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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6章 156.万里无云万里天

伏?才出西荒，就惹了不少乱子。

他一尾拍碎了南天门，淹没了无数渔民和村庄，撞断了高耸入云的天闸山。

仙妖人三界听到他就闻风丧胆，他只消冒个脑袋，所有人就会落荒而逃。

伏?十分享受众生惊恐的模样，就像西荒中那些即将被他吞掉的鸟兽一样。

他以为出了西荒会遇上许多劲敌，结果除了啼野之外，四海八荒，竟然再无敌手，实在是了无生趣。

那时，伏?做梦都会被自己帅醒，醒来抱着头顶的兔子亲两下，再接着做梦。

起初几百年，伏?感到万分逍遥，他为所欲为，横行无忌，从来不必付出任何代价。

不小心撞断了天闸山？倒了就倒了，不过是一座山而已，他看不到山中的田野，看不到惨死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