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欲无求无过错,无情无义无故我。
僧人的指尖发颤,瞳光颤动,眸中的金莲轮转得快了。
她抬起头看向僧人,在僧人面前潸然泪下,泪珠显得她楚楚动人,剪水眸中却藏着血恨。
她朱唇微启,又发出清亮却哀恸的嗓音。
“大师,你为什么不娶我?”
又是这样的诘问,无尽的心中一阵剧痛,他敢直视天底下最面目狰狞的魔,却不敢直视这样一双带泪的眼。
平夙愿的执著难平,不停地问他:“大师,世界微尘里,何宁爱与憎?”
僧人还是不答,这数十天来她一直问,他从来都没答过。红衣美人藏怒宿怨,久久难消,不由歇斯底里,厉声问道。
“你告诉我,你告诉我!心已入地狱,何宁爱与憎?!”
“恶人只需放下屠刀,就在你口中成佛,唯独我耗尽万苦千辛,攀上千层阶,赶到你身边,你却连看我一眼都不肯!你渡世人,为何不能渡我?!!”
……
周围的声音嘈杂喧嚣,一群男人们聚起来还在哗笑着,黄丰茂越说越来劲,孤陋寡闻,丝毫不敬重佛道,只拿佛家戒律当个笑话。
虽然黄丰茂根本没见过平夙愿,连名字都没听过,不过他这种人,吐点儿龌龊话就像吃饭喝茶一样简单。
“姓平的那个娘们早就被睡烂了,谁叫她长得那么好看,跟个勾人的女妖精似的,老子可没那么好的定力,差点儿被她吸干。这要是患马上风死在床上就丢人了,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在众人围聚起来的喧笑声中,那僧人紧闭双唇,一言不发,他手无寸铁,岿然而立,显得寡不敌众。
在这一语接一语的下流露骨的话语中,一个女子如浮萍般无可奈何,如落花般脆弱不堪折。
只见那僧人的双眼眨也不眨,不知道究竟是看了什么,两眉凝重,目眦通红,沉默着,沉默着。
直到良久后,众人见到僧人倏尔吐出一口血,那血顺着下颌,淌进黑色的海青里。
众人皆是愣住了,呆呆地看着这僧人,怎么还没交手,僧人自己就先吐血了。
伏?猛地坐起身,远远地望向那吐血的僧人,抿紧了唇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,难道是大师听不得这些污言秽语,急火攻心,给自己急吐血了?”黄丰茂见状哈哈大笑,又调侃道。
僧人终于从平夙愿身上挪开视线,转向黄丰茂,视线落在他身上,忽然快步向他走近。
众人拔出剑来,提防着他,黄丰茂还在大笑,不以为意,只见那僧人抓住黄丰茂的手臂,滑溜溜的衣袍都被掐出了褶,力气大得仿佛要将手臂钳断。
僧人紧瞪着肥头大耳的黄丰茂,他充满逼迫性的压低身体,身高压其整整一头,居高临下,紧贴着黄丰茂,能看得到他欲裂的双目,眉宇阴沉,佛门中人竟然也会有杀气,只听他声音沙哑难听,缓缓地问道:“我最后问你这一次,平姑娘在哪?”
黄丰茂呆住了,被这气场吓得说不出话,六神无主地仰着头,我我我了半天,也没吐出第二个字。
伏?黯然收回视线,抄起酒坛为自己又添上半碗鹤年酒,仰颈一饮而尽。
风声在耳旁轻呜呜地响,仿佛将南阳羽的话又托回了他的耳边,连带着那人爽朗的笑声。
好狐仙,你说得对,有酒就是得喝,喝个痛快,在清明这种充满悲愁的日子,就更是要喝,喝到将世事都忘了,喝到连魂也颠梦也倒。有句诗说得好啊,日落狐狸眠冢上,夜归儿女笑灯前,人生有酒须当醉,一滴何曾到九泉!
南阳羽说完这句话,就也将酒坛里的酒一饮而尽了,醉得面上泛红,寻思着自己刚才说的诗,又忽然道。
你说那只睡